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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在風瀾化龍之事,帝無辭漆黑的眸子閃了閃,忽然看向蒼梧問道:“你那壇酒還留著嗎?”
蒼梧略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他指的是什麼,將酒罈從空間裡取出:“這個?”
帝無辭點點頭,從她手中接過罈子,盯著那罈子上包裹著蠱夢蟲的泥巴,怔怔出神。
蒼梧見他盯著那罈子看得這麼認真,以為有什麼貓膩,也跟著湊過去仔細瞧了起來。
剛湊過去,帝無辭便手心一轉,將酒罈收入了隨身的空間內。
蒼梧愣了一下,眉頭微皺:“你當時化龍的時候,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帝無辭眸光深深,盯著她緩緩點了點頭。
在蒼梧開口問之前,他話鋒一轉:“只是我現在也不能告訴你。”
蒼梧不屑一嗤:“那你憋著這事兒,可別到時候忽然拎不清了,橫空跑出來壞我事兒。”
帝無辭眼神沉沉,定定看了她好一陣,才幽幽地移開視線,眉眼間染了幾縷愁容。
龍都之中九子迴歸、血脈被汙的訊息不脛而走,四處議論紛紛。
老國師走在街上,聽著那些言論,忍不住地直皺眉。
三步一嘆氣,兩步一搖頭。
看得他身邊跟著伺候的藥童迷青是一臉茫然。
“老頭子,你這藥還給不給九王爺送去了?”
他沒好氣地哼了聲,雙手一伸,將打包好的一個食盒遞到老國師面前。
國師兩撇鬍子被他捏得朝兩邊高高翹起,看起來有些滑稽。
他盯著那食盒,又沉沉嘆了口氣。
“這藥啊,送過去也沒什麼用了。”
迷青端著食盒的手不禁有些發起抖來,聲音也顫巍巍的。
“這……這不治病的藥你也敢亂開!我看你……你真的是老糊塗了!”
“你懂什麼!”老國師回頭瞪了他一眼,接著又嘆了口氣道,“九王爺這血脈就算是治好了,這龍都中謠言這麼厲害,他的身份只怕也難恢復。”
迷青卻不以為然,他輕哼了聲道:“以咱們龍主的手段,龍都那些謠言算什麼。只要他想,恢復身份什麼的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何況他要是真的沒有龍族的血脈,又是怎麼從那低階大陸回到咱們神鼎的呢?”
他說完,還不忘挖苦老國師一番:“我看您也真是老糊塗了,咱們只管伺候龍主,瞎操心這些事做什麼。”
老國師聞言,才緩緩點了點頭,嘆息道:“也是,我們只管顧好龍主的事情便好,這些旁的,不該我們來操心。”
他說完,渾濁的老目透過視窗看向街外,眼底深處閃動著濃濃的憂愁。
龍都之中的謠言傳得沸沸揚揚,卻絲毫沒有影響到這些當事之人。
第二日一早,四王府的馬車便到了沉旒的府門之前。
看到那輛器宇軒昂的馬車,季婉芸心中有些不快。
這麼著急便想要巴結了?
她吩咐府中之人將準備好的馬車拉出來,對過來接人的四王府的人道:“你們幾人帶著車子先回去吧。”
在一旁等了許久的幾人一聽這話,都面面相覷。
季婉芸視線悠然瞥過他們,淡淡道:“最近幾日出行,九王爺和王妃一直坐的是三王府的馬車。這裡到行宮還有半日的路程,忽然換了,只怕他們會有些不習慣。”
來接人的幾人聞言,只得牽了馬車回去。
車伕剛拉起韁繩,便聽到馬車後頭的街道上傳來一聲尖銳高昂的女聲。
他忙鬆了繩子,從車上下來,與其餘幾人恭敬地拱手立在一側。
梁彤身著一襲鵝黃色齊胸襦裙,由兩位丫鬟扶著,從車上緩緩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