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左書靈在南境數百年,在百姓心中的威望並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雖然墮魔入京之事對他們而言衝擊極大,卻也只是因著混亂之後的心有餘悸。
一旦時間延長,百姓們從驚懼中回了神,又會想到她當年守護南境的種種英雄事蹟。
到時候,她想要再拿捏左書靈,便是天方夜譚了。
囚禁左書靈雖是必然,但是她是否真的會受罰,還兩說。
蒼梧在天極水便坐了半晌,看著岸邊繁盛不敗的彼岸之花,想到裴雲凡離開時說的話。
她一直知曉自己身上,或許還隱藏著什麼她為察覺到的秘密。
從在飛機上被雷劈穿越開始,一切便註定不會尋常。
來到風瀾後經歷的一切,更是在一一應證她的猜測。
然而她的所謂的“使命”到底是什麼,她卻不清楚。
在岸邊坐了半晌,聽聞有客來訪,蒼梧才緩緩斂了心神,理了理坐皺的衣衫,起身往前廳走去。
還未入大廳,便聽得裡面有人大聲呵斥,聲音霸道粗魯,像是有人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甚至還有茶具破碎的聲音,以及女子的哭聲。
蒼梧走入廳中,便見主位上大馬金刀坐著一人,滿臉絡腮,雙目圓鼓如銅鈴,兩撇短眉倒豎,面容粗狂,滿身肥肉。
而他身邊垂手畏縮站著幾個下人,男的臉上都是被打過後的巴掌印,女的則是衣衫凌亂。
猶榮跟顧紅衣一臉怒氣地站在幾人身前將人護住。
一看到蒼梧進來,那人圓眼一瞪,一掌拍在桌上,怒聲怒氣道:“你便是鳳蒼梧?!”
蒼梧眉頭微挑,似笑非笑看向他道:“陳總管好。”
陳信宏眉頭一橫,眼裡透出兇光,聲音愈發粗獷:“好什麼好!你知道我來是為什麼事吧!”
他那口氣,像是蒼梧敢說一個“不”字,便要把生吞活剝了一樣。
然而蒼梧也沒在怕的,金眸微微一眯,笑容依舊清淺:“恐怕還真的不知。”
“哼!你就說,你為什麼要給南家那老頭送那老麼子花?”他重重一哼,手掌又在桌上拍了一下,眼神兇狠。
“那花是宜妃娘娘送過去的,與在下並無關係。”蒼梧不緊不慢,淡淡開口。
“我可不管是誰送過去的!總是是出自你這兒,你要不拿個百來十盆孝敬我家老爺,這帝都怕是沒有你鳳家的立足之地了!”
陳信宏一番蠻不講理的話說得理直氣壯。
在一旁的顧紅衣和猶榮聽得一陣氣惱,顧紅衣捏著拳頭便欲上前教訓,被蒼梧用眼神制止。
“陳總管可知自己說的是什麼話嗎?”蒼梧笑眯眯上前,一雙金眸,在他身上上下掃量著。
陳信宏斜了她一眼,不屑冷哼:“別以為你趕走了墮魔,就能取代左姑娘坐上後宮的寶座。我們才不管你是從哪兒來的,總之,這是我們風瀾的地盤,容不得你們這些鄉下坯子撒野放肆!”
聽他越說越過分,一旁被欺負過的家丁滿臉怒火。
但瞧見蒼梧臉上笑意漸濃,又忍不住冷笑起來。
左書靈的刑還未判,這便有人上來找她的麻煩了。
蒼梧心底暗想,眼底折射出一片冷光。
“除了彼岸花,不知陳總管還有什麼想要我鳳家做的?”但是她卻沒有急著發難,而是放柔語氣,低聲詢問道。
陳信宏見她服軟,面上更是得意起來,一雙豆粒般的眼睛在她身上來回打量了半晌,才忽然哼哼了聲,面露陰邪:“若是風家主能為我洗個腳,日後一切都好說。”
他說著,將腿翹了起來,在她面前晃了晃,其嘲弄淫邪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