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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寧芝,紀寧芝。”前排男同學敲了紀寧芝幾下桌子說:“該你去交學費了。”
紀寧芝這才站起來,走到講臺前,從褲兜裡掏出一把零錢,讓同學們大跌眼鏡。
要知道,紀寧芝以前交學費時,唯恐別人不知道她家有錢,她次次都拿嶄新一百的。
之所以大家記憶猶新,是因為每次班主任收到一百的後,都會離開教室一會兒,有的是為換零錢,有的是怕收了假錢自己賠不起來,讓其他老師過過眼。
所以,紀寧芝有錢,眾所周知。
但是,此刻紀寧芝拿的是零錢,真的讓同學們疑惑不已。
“紀寧芝居然沒有拿嶄新一百的。”萬敏小聲說。
聞青笑了笑,說:“新舊零整都是錢,左右老師都不會多收。”
紀寧芝交了學費,拿了書本回到座位上,對許珊珊說:“許珊珊,我剛才和你說的話,你誰都不說,知道嗎?”
許珊珊忙點頭。
“我哥特別有能耐,這事兒難不倒她。”紀寧芝說。
“嗯嗯。”許珊珊連連點頭。
不一會兒,全班同學的學費都交的差不多了,幾個困難戶,交了三分之一的學費,剩下三分之二打了欠條,趙老師也同意了,小聲說早點交上來,為了同學的面子,趙老師也沒讓人知道這事兒。
然後按照常規,趙老師把現金交到辦公室,統計一下人數,再開會。
而學生則回到各自的宿舍收拾收拾,晚上開始上晚自習,
“大家都這麼說。”萬敏小聲說。
聞青問:“我的意思是,誰先傳播破產訊息的?”
萬敏搖頭:“我也不知道。”
兩人話音一落,食堂角落隨即傳來一陣爭吵聲。
兩人應聲看過去。
“是紀寧芝和許珊珊。”萬敏說。
聞青疑惑:“她們兩個在吵?”
“是在吵。”萬敏一把拉過聞青的胳膊,向前走了數步:“我們聽聽她們在吵什麼。”
兩人向前走了數步,清楚地看到紀寧芝、許珊珊臉上的怒氣。
尤其是紀寧芝,幾乎要打許珊珊,大聲喊:“不是你傳的誰傳的?”
許珊珊面色慍怒:“你嘴上門不把風,我怎麼知道?”
紀寧芝氣的伸手指著許珊珊:“許珊珊,今天我算看清楚你這個人了,見利忘義!”
許珊珊臉色頓時難看:“義?什麼義?你時時刻刻諷刺農村人,窮人,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你什麼感受?你跟著我蹭吃蹭喝蹭穿的感受嗎?”紀寧芝手指指向許珊珊的上身:“你身上這件線衣還是我給你的呢!”
“我脫給你!”許珊珊當時就要解開罩衣,被同學攔住。
“這是公共場合,姑娘家脫衣裳成什麼樣子?”
“就是。”
“回去再脫,還給她就是了。”
“……”
“紀寧芝她太過分了!”許珊珊幾乎要哭了。
“我過分有你過分嗎?”紀寧芝不依不饒:“我家的事情,就和你一人說過,怎麼全校都知道了?”
許珊珊不作聲。
紀寧芝說:“許珊珊,我告訴你,我家再怎麼破產,也比你家一天只吃得起兩頓雜糧,一年都吃不上肉的強!”
許珊珊一下被揭了底,再溫吞的性子也火起來了:“紀寧芝,你別欺人太甚,我家窮是我一家人掙,我家有田餓不死,你家富那是你哥一個人掙,哪天你哥被你跟你媽作死了,你連屎都吃不上!”
“你說什麼,你哥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紀寧芝氣的伸手就要打許珊珊,被同學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