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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說著話的功夫就走回家門口了,走進門前的小院時顧凱風把圍巾往上拽了拽遮住半張臉,只露出半截筆挺的鼻樑和一雙烏沉深邃的眼睛,他慢吞吞地往門前的臺階上邁了兩步,又一轉身跳了下去。
看起來非常像一個因為考試考砸不敢進家門的小學生!
在酒店裡打鬼兇鬼的狠勁兒全沒了,簡直比林飛然還慫!
站在門邊等著開門的林飛然:“……”
顧凱風冷靜地站在臺階下:“然然,下午想去哪玩玩嗎?”
林飛然其實已經在酒店折騰累了,不過考慮到顧凱風此時此刻的心情,便乖巧道:“我都可以,你想去哪?”
顧凱風滿面愁容地盯著自己家的大門,沒說話。
“後天我們就去旅遊了。”林飛然走下臺階,努力安撫道,“你在家不開陰陽眼的話也看不見,看不見就約等於不存在。”
“問題是我已經知道了,裝不知道有點兒彆扭。”顧凱風扶著額頭,思索了一會兒,輕聲問,“他們和你說過話嗎?”
林飛然踢了一腳花壇旁堆積的雪,聲音悶悶地說道:“說過……”
顧凱風好奇:“他們和你說什麼了,他們知道我們的關係嗎?”
“肯定知道啊,你在家裡天天和我那樣……”林飛然垂著眼簾把腳下一個個小雪塊踩散,語氣有些低落,“就說你是九代單傳的獨苗苗,本來都指望你傳宗接代,結果你被我帶上邪路了,還說……”說到這,林飛然忽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在大逆不道地打祖宗們的小報告,便忙住了嘴,把其他不好聽的話嚥了回去。
顧凱風的眉斜斜揚起:“我生下來就是彎的,顧家怎麼都得絕後,不是你帶的。”
“哎,不管了。”林飛然的眉宇舒展開來,那平日裡總是帶著幾分驕傲與任性的嘴角好脾氣地揚起,“反正就是說兩句而已,不痛不癢的,你在家別開陰陽眼就行了。”
顧凱風思索了片刻,問:“陰陽眼怎麼開?”
林飛然從那個小紙袋裡掏出爺爺的記事本,翻到共陰那一頁,指給顧凱風看:“這上寫著呢。”
顧凱風接過記事本,看了眼封皮:“眼熟。”
“肯定眼熟,你以前看見過。”林飛然道,“上次你看見這個本的時候,硬說裡面都是空白的。”
顧凱風輕輕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想起來了。”說著,他把那個本子從頭到尾簡略地翻了一遍,無奈道,“我當時看著真是空白的,這麼神奇嗎?”
林飛然一笑:“是啊,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顧凱風:“……”
共陰完成後,顧凱風開啟陰陽眼的方式很簡單,只要閉眼集中精神想象陰氣從林飛然身上流進自己的體內就可以,而在共陰狀態持續的期間,顧凱風的陽性體質會暫時失效。
“明白了。”顧凱風掃了兩眼就把本子還給了林飛然,“就是閉上眼睛想你。”
“不一樣的……”林飛然正想解釋,心裡一甜,便又不說話了。
“走,我還挺好奇我家祖宗們長什麼樣。”顧凱風說著,一大步邁上臺階,掏出鑰匙開了門。
家裡只有家政阿姨在做事,顧凱風父母可能臨時有事,都不在家,兩人上到二樓回了顧凱風臥室。
顧凱風脫了外套,輕咳一聲,盤腿坐在床上,開始試著開陰陽眼。
林飛然不安地確認道:“你……真想見他們?”
顧凱風沉穩道:“遲早都是要見的。”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痛快一點。
“況且……”顧凱風閉著眼睛,唇角翹著,笑得很好看,“我得親自告訴顧家的列祖列宗,我本來就是彎的,不是被你帶的,你就是我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