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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魂的氣勢更加恐怖,凡是道士出身,根本不敢與之對視。
眉心的天道夢種散發幽幽光芒,緊接著手指點在湖心島上,朦朧的道觀若隱若現。
任青壓下心頭的雜念,儘量維持著夢蝶法。
片刻後,道觀化為實體。
道觀白牆青瓦,院中是棵垂楊柳,旁邊便是噴湧酒水的泉眼,懸浮一玉葫法器。
酒葫蘆已經被煉製成詭胎器,雖然還未融入詭異物,但明顯能看出並非尋常法器。
任青滿意的點了點頭,凡事一步步來。
天道夢種化為鬼市實在不易,暫時只能構建出一間道觀,不過應對目前的局面足夠了。
他不由睜開眼睛,從院落走到靜謐無聲的居民區。
目前已是屠戮的尾聲,所以參與的修士越來越少,街道上也開始多出了些許生機。
至於有沒有發現傳播嬰狐的源頭,估摸著大部分修士也不在意,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
任青看了眼天色,距離夜晚還有三四個時辰。
他無聲無息的圍繞著居民區閒逛,實則在觀察蠢蠢欲動的修士,找尋其中合適的目標。
任青很快就有了人選,他有意進了間附近的無人房屋,門窗封閉的同時點燃燭火。
淡淡的光芒就像是黑夜裡的螢火蟲,總能吸引目光。
從陰影裡走出個長滿膿瘡的男子,不但樣貌醜陋,雙腿還有長短不一的天生殘疾。
袁駟嚥了口唾沫,三角眼死死盯著亮燈的房屋。
修士屠戮後哪個不是殺得盆滿缽滿,唯獨他依舊是一副消瘦的模樣,腹中不斷傳來聲響。
袁駟捂住肚子,嘴裡喃喃自語道:“前幾日這間屋子根本就沒人居住,現在卻突然有人了,說不定就是傳播者……”
“我殺了他不過分,一點都不過分……”
袁駟像是在勸慰自己僅剩的良知,也像是在找個理由,雙腳踉蹌著朝房屋趕去。
不過真的到門口時,他卻有些猶豫了。
其實世間多是袁駟這般的人,行不了善事,也沒作惡的勇氣,猶猶豫豫最終落得個死無全屍。
木門在吱呀聲中緩緩開啟,一股滲人心脾的酒香瀰漫。
袁駟嚥了口唾沫,腳步遲疑的走進屋內,很快就注意到了桌子上有杯晶瑩剔透的酒水。
酒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根本不給他選擇的機會,形成酒霧就湧入了袁駟口鼻。
砰!
袁駟睡暈了過去,很快就響起鼾聲。
他感覺自己在做一個極為模糊的清明夢,但意識卻毫無知覺,彷彿魂魄與身軀分離。
袁駟暗道糟糕,難道晨街真的藏有元嬰以上的修士,否則怎麼會悄無聲息間便對自己下手。
以他築基期的修為似乎連反抗之力都沒有。
等袁駟恢復知覺時,突然注意到周遭竟然是處道觀,濃郁的霧氣籠罩天地間。
楊柳樹隨風搖擺,晶瑩剔透的酒泉不似人間之物。
最讓他驚愕的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鯨鳴聲響起,雲霧中竟然隱約顯現出龐大的黑影。
袁駟的眼中閃爍著光芒,彷彿回到了二十幾年前。
那時他還未被困在晨街,與師傅一同遊歷靖州,也是在那時聽聞的各種奇珍異獸。
“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
他話還未說完,就感覺雲霧分開條縫隙。
一尊雙首的仙人從中踏空前來,身側有仙鶴圍繞,伴隨著地上長出金枝玉葉的仙樹。
“仙……世上真有仙……”
袁駟從未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