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燈搖頭,他的確不能憑自己的意志讓琳琅主動戰鬥。
“這其實是一個問題,你不能把意識獸收回自己的識海,很大可能是因為你對她還不夠理解。”
“理解……?”
“或者說信任,”他們站得近了些,這樣看,面前的罪犯至少比他高了一個頭:“你應該試著把她當成可以依賴的物件,意識獸永遠不會背叛主人,她甘願為你出生入死,也會陪伴你每一場戰鬥,想在塔裡生存下來,你要徹底接納她。”
“我……”
“你試試看?”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格外性感,其間隱約流淌出的、模糊的清澈質感令朝燈難得有些恍惚:“她是你的工具,也是你的朋友和親人,試著接受她。”
良久以後,室內響起朝燈的聲音。
“……我做不到。”
對面的人神色未曾變化,只是靜靜地凝望他片刻,半晌後淡聲道:“為什麼?”
“因為……”
因為他做不到。
他不能依賴她,也不能接納她,準確說來,從頭到尾他都沒真正把琳琅看做可以戰鬥的意識獸。
“沒關係,告訴我因為什麼?”
“……”
見他不說話,男人忽然揉了揉他的頭。
那是個很溫柔的動作,朝燈能感覺對方的手指碰觸過自己的髮絲,室內光芒掠過那人灰藍的眼睛,明明是從死人堆裡走出的罪犯,卻無端端令他有了難以言喻的安心。
準確說來,他已經不止一次從這個人身上得到這種感覺,和對方在一起安全感似乎被注入靈魂,就像過去在衛悄身邊、火光衝起時唐讓他離開,甚至很久很久以前,系統跟他去往 桃色裂痕 1
說出那句話的瞬間,他的心臟近乎在剎那緊縮,若有若無的,他能感覺對方也在悶聲觀察他,若編號十萬的罪犯的確名為凱撒,在人類不被允許擁有名字的塔內,說出這兩個字不僅代表自己可能從凱撒那兒得知了他本人的名字,也意味著自己或許來者不善,朝燈臉色微微有些變化,就在他想要再開口時,他聽見了青年含著笑意的聲音。
“哪有,他性格爛死了,”對面人喝了口咖啡,小勺子在他手裡晃了晃:“老大連這個都告訴你了?你們進度有點快啊。”
“……嗯。”
真的……叫凱撒?
“我很懷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青年不懷好意地觀察他:“累不累?困不困?巫山一夜——”
朝燈比了個停的手勢:“不開黃腔,吃飯。”
“別嘛,難得有他的八卦,好奇。”
朝燈搖搖頭沒說話,青年見此只得聳了聳肩,他的目光投向手邊的杯壁,那上邊兒凝著一滴小小的水珠,如果對方真的是系統,實際上也存在非常多的問題,系統曾說自己是最大的殘缺,雖然不明白殘缺到底指什麼,但僅僅是系統以人的形態出現在他眼前、看上去和他並不相識……對,凱撒如果是系統,為什麼會不認識他?
失憶和假裝……不管哪一個都讓人很想幹死他啊!
“嗯哼,出來得有點久,”青年看了眼時間:“我要先回去,有空來大倉玩?”
“玩什麼?”想起對方曾說過的話,朝燈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屁股開花?”
青年訕訕:“當時開玩笑的,別介意。”
朝燈擺擺手,見對方出了咖啡館,他的眸裡劃過一絲異色。如果的確是一個人,系統讓他收集情緒碎片、青年無意間提過凱撒被洗掉了感情,這些會不會有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