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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不見朝燈的心音。
明月並非未動過殺念,把不安穩的因素掐死在萌芽期才是他一貫的作風,但眼前這個人,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求救,還那麼不知天高地厚地說了喜歡。
“就是……”少年有些苦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長髮,他嘆了口氣,用最無害的詞語拼湊出原本曖昧的詮釋:“會很不正經的。”
“不正經?”
“……去去去不許問了,換話題,”朝燈放開他,抬手拍了拍明月的頭:“除夕夜你想怎麼過,和哥哥一起過吧?”
有多不正經?
想起剛才那對夫婦的心音,明月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半眯,目光點過朝燈微翹的唇。
這人若是穿豔了,必定會通身的狐媚氣。
偏偏他年紀小、生得又秀氣,儘管腦海裡劃過這般下流的想法,整個人除了無辜還是無辜。
“好。”
明月應道,任朝燈拉著他往宅邸內走。
除夕的煙花爆竹響了半宿,朝鈺在家宴上一直粘著朝燈,看得出來,朝燈對這個妹妹是真心喜歡,對她的各種行為也十分縱容,見朝燈總是同明月說話,小女孩嘴巴一癟就想擠進他倆之間,朝鈺的心音很乾淨,對哥哥也僅僅是單純的喜歡,至多帶了點兒小孩兒特有的佔有慾,明月便也任她一手扒拉自己一手扒拉朝燈折騰到下桌。
出大廳沒一會兒,朝燈便不停咳嗽,身子也差點栽倒,他低聲催促男童將自己扶回房間,在他們剛進到走廊內,明月回頭時,就見大廳的門開了大半,顯然是有人聽見動靜想追出來,天邊星子浮滿天際,除夕紅火不斷搖曳,他陪著朝燈吃了藥,又幫助他漱洗,見時辰不早,明月剛想提離開,對方卻有些侷促地抓住他的手。
“小明月,你、你能不能……”
在男童透徹的桃花眼下,朝燈咬著下唇,聲音輕如蚊吶。
“能不能陪我睡?今天是除夕,我害怕他們又……你明白嗎?”
說話人兩彎烏羽撲朔,一點淚痣生得極為媚人,見明月沉默半晌後點頭,朝燈急忙將他往床上拉,像是生怕他忽然後悔。
“哥哥,我還沒漱洗。”
“啊……”朝燈放開男童,自己往床上縮了縮:“你想睡裡面還是外面?快點回來~”
“外面,”明月答:“儘量快些。”
他的眼掃過那人笑意盎然的模樣,心底最後一絲猶慮消失殆盡,這麼好懂的人,實在是沒必要防範,況且在朝燈身邊,他能體會到早已忘卻的安靜。
那是在勾心鬥角的皇子府、在無數人爾虞我詐的嘴臉下,自他出生以來便從未擁有片刻的安靜。
[愛意值一星半,]系統道:[誘拐兒童。]
[色誘兒童。]
[不要臉。]
[做得好。]
[……撿撿你的臉。]
[不撿。]
明月回來時,朝燈已經有些犯迷糊,看見他,朦朦朧朧中嘟嚷一聲小明月,雪白小臂一伸便將男童帶入懷裡,修長的腿也不老實地掛了上來,他今日之前尚未跟誰如此親密,被朝燈這樣擁著,只覺觸及的肌膚比先前印象裡更為嬌嫩溫滑、柔膩得一塌糊塗,對方長長的烏髮上帶了若有若無的清淡香味,他凝視著近在咫尺的姝麗面容,良久以後,在一片寂靜中閉上眼睛。
他做了個夢。
夢裡瓊樓玉宇似的樓閣中居住了位天仙般的美人,那人被困在深宮裡,懶洋洋躺臥在床榻上,一截雪色藕臂自包裹全身的狐裘伸出,這麼一動,狐裘裡的大好春色便全覽無遺,一整塊白狐毛皮襯著他一絲不掛的光裸軀體,當真辨不出哪處更為誘人,美人轉過頭,白皙柔韌的脖頸在光下泛著粉敷般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