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黑髮年輕人便快速走離了他們藏身的陰影,顧慮到外面或許有認識自己的仇家,緘默的二把手只得暫時停在原地,全場的目光開始有意無意追逐那個自隱蔽處走出的身影,高高瘦瘦的男孩子鮮活得如同某種生機勃勃的蒼翠植物,羅沉看著向他走來的人,滿目微笑地比了個手勢,和朝燈一前一後離開了宴會廳。
“你是誰?”
拐過走廊,朝燈立即摸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拿刀尖正對以深沉目光凝望自己的青年。
“我是哥哥啊,”羅沉保持著微笑上前一步,絲毫不看近在咫尺的銳器:“小燈,想哥哥嗎?”
“別過來。”
他皺了皺眉,匕首漸漸沒入進青年的胸膛,皮肉撕裂的動靜在異能者耳中格外明晰,羅沉卻感覺不到疼痛般步步向他緊逼,甚至伸手想撫摸他的臉龐。
“多日不見,小燈的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青年的笑聲騷弄著他的耳際,神色卻逐步陰鬱:“衛先生寵出來的?”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朝燈將最後一截匕首猛刺進羅沉的心臟,聲音輕輕道。
“我是死過,可我想為你活著,”青年隨意拔出匕首扔在地上,胸前並未流一滴血:“哥哥不忍心留你孤孤單單一個人。”
“你現在是喪屍?”
“如果這樣更好理解,我是。”
羅沉的手裡出現了一隻小巧的黑色操縱器,他的手抵上操作器唯一的按鈕,嘴角笑著的弧度越來越深。
“基地的通風口和出入門已經完全封閉,若我按下控制鍵,抑制異能的新型瓦斯會在三十秒內充滿整個空間……晚了,小燈,在和你說話前,我已經按了下去。”他看著朝燈因施展不出異能而變化的神色,停頓片刻後續道:“我知道緘默的全員都混跡在來賓中間,衛先生也是如此,如果沒有異能,他還能在槍炮掃射下活多久?”
“……”
“你就像是灰姑娘,”羅沉自言自語:“你是私生子,見不得光的存在,魔法快要失效了,如果還想像個公主那樣活著,就乖乖的……讓我擁有你的全部。”
朝燈挑了挑眉,不發一言。
“你還在期盼誰呢?衛悄早就自顧不暇,沒準已經死在了槍口下,哥哥會給你最好的人生,”青年著迷地注視著他眼皮上那點兒隱隱約約的淚痣:“小燈乖,小燈最聽話了,小燈要嫁給哥哥,做哥哥的新娘子……”
“真是感人肺腑的禁忌之戀,”如同絲絨般觸過耳膜的動聽嗓音打斷了羅沉的呢喃,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在瞬間爆掉了身後兩隻突襲喪屍的腦顱,他踹開擋路的瓦斯罐,利落的狼眼帶著若有若無的戲謔:“有錢人家的小孩都愛這麼玩兒?”
悄哥……好帥啊。
朝燈摸了摸鼻子:“反正我不愛。”
“不可能!”羅沉難以置信地看著狼眼的男人衝他勾勾唇:“你沒了異能,你——”
“燒了。”
衛悄聲音裡透出極淡的厭惡,猛然躥升的火光包圍住羅沉,後者的慘叫來不及發出就被焚燬了喉管,朝燈看著幾分鐘前還與自己談笑的羅家大少爺在眨眼之中化為一攤灰燼,再朝衛悄望去時,他的眸裡多了幾分異色。
羅沉先前勝券在握的模樣並不像是假裝,自己的異能直到現在也確實被抑制著,看情況,大多數人應該同他處境相似,為何單單隻有衛悄能不受影響地使用能力?
“你哥講的故事,你聽過完整版嗎?”
“灰姑娘,”朝燈頓了頓:“結婚了?”
“老大為你補全一下童年,”衛悄似乎思索了片刻:“如果沒記錯,我聽過的應該是另一種結局。”
朝燈十分狗腿:“您請說。”
“王子找到了灰姑娘,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