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說道:“據說是七個晉地商人聯手買下的,總計賣了二百五十五萬兩,都是現銀,銀子分五批,已經全部送到了京城。”
新帝只覺一股熱意直衝頭頂,他的身子晃了晃,夏公公連忙扶住了他。
二百五十五萬兩,再加上朕在青州和濟南府的那些產業,這都夠再建兩三支苒軍了。
新帝的胸口火辣辣的疼,他目光狠戾地瞪著錢府門頭高懸著的白燈籠。
這兩個蠢貨是怎麼和朕說的?
他們說花高價從苗疆尋來一味奇毒,能讓人死得極其慘烈,他們說派去辦事的都是有勇有謀的高手,他們還說勞大公子生不如死,不僅是勞光懷,就連錦衣衛的鐘意也不想再插手這件事。
新帝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冷笑,笑容艱澀沙啞,難聽之極。
夏公公嚇了一跳,他侍候新帝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笑聲。
嚴密卻很熟悉,做為專門給新帝做髒事的人,嚴密深深知道這笑聲意味著什麼。
有很多人要死,包括錢家。
畢竟,這些年來,錢家可沒少從皇帝的生意裡中飽私囊。
現在他們矇騙皇帝,要知道這些產業並沒有擺在明處,能在遷都後隱藏這麼多年,可見這當中的錯綜複雜。
可是何苒的人還是輕輕鬆鬆就查到了這些產業,難道都是他們抽絲剝繭查出來的?
開什麼玩笑!
這當中有內鬼,這內鬼說不定就是錢家人!
只是可惜,錢家兄弟玩脫了,遭到了反噬,被自己親手養大的狗給咬死了。
誰知道是不是分贓不公引起的仇殺。
嚴密不愧是新帝手裡的一把好刀。
他的想法和新帝大同小異,新帝也只是比他想得更有邏輯,更有條理,更有深度。
新帝沉聲說道:“回宮!”
此時,錢家人都在大門內跪著,等著接駕,沒想到皇帝到了家門口,卻打道回宮了。
皇帝回宮,皇后和四妃當然也跟著一起回去。
帝后和四妃的儀仗有幾百人,呼啦啦地來了,又呼啦啦的走了。
見皇帝沒進門就走了,守在錢家等著在皇帝面前刷一撥存在感的官員們面面相覷。
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
但是錢家肯定是失寵了。
皇帝是謙謙君子,別說是親孃舅,就是尋常的臣子,皇帝也是以賢待之,萬不會做出如此打臉的舉動。
官員們有的說家中有事,有的說衙門裡還有事,更多的則是連個理由都沒有,來得有多鄭重,走得就有多無情。
皇帝的巴掌扇得太響太快,以至於錢家人全都懵了。
等到錢家人反應過來時,官員們已經走得差不多了,甚至還有不要臉的,跑到禮賓處想要把給出去的帛金再要回來,也不怕晦氣。
可惜,錢家人還是想得太簡單了,這也只是一個開始。
沒過多久,錢家那幾位在衙門裡當差的公子和女婿,全都或多或少犯了點事,輕則掃地出門,重則關進大牢,錢家上下疏通,花了銀子才把人放出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到了這個時候,錢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皇帝是厭棄了錢家,這只是給個警告,如果他們識趣,就自己走得遠遠的,永遠也不要出現在皇帝面前。
可偏偏錢家人就是這麼不識趣,幾位女眷進宮和皇后一頓哭訴,皇帝聽說之後,找了個藉口,讓錦衣衛抄了錢家。
錢家在官場中混跡了這麼多年,皇帝想要搞他們,隨隨便便就能找出幾條大罪來。
錢若林和錢若望的七七還沒到,錢家便被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