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海商最大的愛好就是賭。
可是左等右等,海商還是沒有蹤影。
金公子出行,排場極大。
他從不用外面的糕點茶水,就連茶具也是從宮裡帶出去的。
見明明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金公子為搏紅顏一笑,親手為她泡茶。
閩人對茶飲極為講究,永和帝后宮裡的女子,無一例外,個個都是茶藝高手,永和帝天天看她們泡茶,看著看著也會了。
“來,嚐嚐本公子的手藝。”金公子眼裡含笑,笑容純真,像個等待誇獎的孩子。
做為紅顏知己的明明姑娘,自是不會讓金公子失望。
茶水苦中帶甘,小小的一杯,明明一口就喝了。
金公子笑著搖頭:“你這是牛飲,白白浪費了本公子的好茶。”
明明翻個白眼:“我是粗人,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金公子哈哈大笑:“你若是粗人,也一定是這世上最美妙的粗人。”
明明剛想說“你過譽了”,可是話未出口,她忽然察覺到不對。
她發不出聲音了。
她看向金公子,金公子咧著嘴,笑出了八顆牙,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可是明明卻知道,她中招了!
她不但口不能言,就連抬起手的力氣也沒有了。
她一瞬不瞬地看著金公子,金公子壓低聲音,用溫柔的語氣對她說道:“別怕,這不是毒,不會死人的,而且這間屋子已經被我包下了,無論是那位海商,還是賭坊裡的人,全都不會進來,你在這裡非常安全,你這麼可愛,我又怎會忍心傷害你呢?你放心,三個時辰後,藥力全消,你可以去往任何地方。”
明明仍然看著他,目光裡都是不可置信。
她是個經驗豐富的細作,然而這一次,她失手了。
金公子嘆了口氣:“我猜你是京城派來的吧,你若是能見到何苒,請替我轉告她,如果我弟弟還活著,務必殺了他,否則留下他便是禍端。
這個皇帝,我是當膩了,我寧可去餵豬,也不想當皇帝了。
可是別人不好說,我那弟弟被養成了紈絝,保不準他就想噹噹皇帝玩一玩呢。”
金公子站起身來,走到靠牆立著的神龕前。
不是每個賭坊裡有貴賓室,但是隻要有貴賓室的都有神龕,賭徒進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神敬香,保佑自己手氣順,賭運旺。
可是現在,金公子卻將神龕挪開了。
可惜明明不能動,也就不能轉身看到金公子費了好大勁才挪開神龕的樣子。
他有點累,忽然便想到了明明,明明應是有武功的吧,她一定能輕而易舉就把神龕挪開。
他走到明明面前,伸手摸了摸明明的發頂:“我真的很喜歡你,若是我們換個時間換個地點遇上,那該多好。
唉,我要離開這裡了,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你一事無成回去交差,會不會受罰啊。
算了,我還是告訴你一個秘密吧,你也好回去交差。
你不是問我知不知道我爹是誰嗎?
我說他是侍衛,其實我是騙你的。
他姓朱,這是個大姓,朱家的老祖宗以前也是諸侯,所以我和荊老三,不但是太祖皇帝的後人,更是朱家人。
你聽聽,這多嚇人,我知道以後差點嚇死,所以我必須要走,否則我這輩子就完了,我娘太狠了,她不但恨太宗皇帝,她連整個周家全都恨上了。
呵呵,我還沒認識你的時候,就在賭坊裡遇到了當年那個把我娘救走的八面觀音,我那時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呵呵,我就是我娘故意生下來的,她生下我們,就是要讓我們造反的,荊重光被我娘算計了,還以為自己是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