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帝嘆了口氣:“荊重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了女賊千面觀音,把我們娘仨兒從柳山河手裡偷出來,可惜沒過多久,我娘就死了,臨死之前把我們兄弟託付給他,從那以後,他就把他自己當成了我們的爹。”
後面的事,明明已經知道了,她並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永和帝的親爹。
“那你爹究竟是誰,既不是柳山河,又不是荊重光,還能是什麼人?”
永和帝噗哧一聲笑了:“這事連荊重光都不知道,我娘到死都沒有告訴他,不過我猜,十有八九,就是護送我孃的某個侍衛,那個人才是我孃的真愛,那是我爹,所以我娘到死都要為他保守秘密。”
明明一臉莫名:“所以說荊重光一直都在替別人養兒子?”
“是啊,你說他這人不好吧,他替一個不認識的人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你說他好吧,可他卻又借我之名弒君造反。”永和帝說道。
這一場對話,重新整理了明明對永和帝的認知,永和帝,他其實是個有腦子的。
想想也是,他和荊老三是雙胞胎,所有人都知道荊重光溺愛荊老三,可其實荊重光卻早有選擇,荊老三不但被荊重光養廢了,而且還替永和帝擋刀,都是惠山郡主的兒子,可是荊老三和永和帝的境遇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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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重光之所以會選擇永和帝,而非荊老三,可能就是因為永和帝遠比荊老三更聰慧。
可惜荊重光當爹當久了,就不想改變自己的身份了,忘了他和永和帝從來就是不是父子,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是。
所以啊,沒事千萬不要替別人養兒子,更不要動不動就想給別人當爹,你看,這不就是養出個仇人來嗎?
永和帝恨不能把這個便宜老子五馬分屍。
可惜,明明都能想通的事情,而荊重光即使已經明白了,卻仍然無法接受。
不接受,也就不會改變,他在永和帝面前,依然是那個高高在上、指手劃腳、大事小事都要說教的便宜爹。
就在這種不和諧的氣氛中,金公子的賭博事業再一次衝上高峰,他的吸金能力遠遠超出了荊重光的想象。
起初,他的銀子還需要明明這個江湖女幫忙轉出去,後來也就不需要了,畢竟明明每天都要和他一起回宮,而只要有錢,就能找到忠心耿耿願意為他四處奔走的忠僕。
不過,他還是會放一些銀子在明明那裡,用他的話說,這些銀子是賭資,讓明明幫他拿著。
荊重光又在發脾氣,因為他派出的船隻被一夥海盜給打沉了,當著永和帝的面,荊重光大發雷霆,摔了一整套青花瓷茶盞。
永和帝低眉順目,不說話,也不離開。
荊重光發了一通火,便對永和帝說道:“近來你不要再出宮了,你是皇帝,不是什麼金公子。”
永和帝點頭應是,看上去十分乖巧。
見他這樣,荊重光反倒不能再發火了,他揮揮手:“行了,你回去吧,少和那個下賤女人在一起,沒事就去皇后和貴妃那裡坐坐,這麼久了,後宮裡的女人也沒能為你開枝散葉,我準備再為你挑選幾個好生養的送進宮,你看如何?”
永和帝垂首:“全憑攝政王作主。”
荊重光滿意了,終於放了永和帝離開。
永和帝回了後宮,卻沒有看到明明,為了宮女,也不知道明明去了何處。
而此時的明明,正躲在荊重光處理公務的文華殿外。
福州的皇宮,雖然不大,但也建有三座主殿和二十多個宮院,文華殿便是其中之一。
後宮女子是不能來主殿的,哪怕是能跟著永和帝進進出出的明明也不行。
但是今天,明明還是悄悄來了。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