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打了個哈欠。
江邢遠走過去,將她攏在手心,帶著阮迎銀出去。
早上剛醒來的阮迎銀是最乖的時候,江邢遠一手託著她,一手肆無忌憚的摸著她毛絨絨的小腦袋,捏捏她軟軟的小耳朵,擼擼她柔軟的背脊。
她窩在他的手心,等身體徹底清醒,意識回籠後,才睜著兩隻黑不溜秋的眼睛,用爪子把他的手給揮開。
只是今天,阮迎銀覺得爪子下方的熱度有些不同尋常。
她愣了愣,仰著頭看了一眼江邢遠。
江邢遠的臉依舊是那張臉,只不過和在外頭的面無表情不同,面對阮迎銀的時候,他的面色總是柔和的,眼裡也透著幾分溫柔。
可今天的江邢遠,溫柔的有些過。他的臉有點輕微的紅,眼裡閃著點水光,微垂的眉眼透著幾分淡倦,看起來有些有氣無力。
是發燒了嗎?
阮迎銀不確定的想著,把自己伸到半路的爪子收了回來。
江邢遠將阮迎銀放好,然後走到對面坐下。
他一手拿著片吐司,一手瀏覽網頁。吐司他沒吃幾口,眉頭微皺就扔回了餐盤上,乾脆單手託著下巴等著阮迎銀吃完。
阮迎銀小口咬著手上的吐司條,一邊偷偷摸摸的打量著江邢遠的一舉一動。
好像真的和往常不太一樣,像是生病了。
在去學校的路上,阮迎銀更是確認了這一件事情。
因為她就算窩在他的衣袋裡,都感受到了來自他身上明顯的熱度。
不會是昨天淋了雨吧?
阮迎銀歪著頭在回憶。他回來之後,好像也沒換衣服,第一時間就給自己洗澡了。
先把自己洗完後,他才去洗的澡。
想到這裡,阮迎銀心裡稍稍有些愧疚。
雖然她看起來怕這怕那的,但其實這些東西都傷不到她,她只是害怕。而且她很健康,不會生病不會感冒。
所以,昨天她應該先讓江邢遠洗澡才對。
雖然江邢遠有時候動作僭越,但不可否認這幾天,她變回倉鼠後,是江邢遠在照顧她。
給她準備早午晚餐,帶著她從臥室到客廳,從客廳到學校,從學校到家裡。
他好像沒有一點不耐煩。
愧疚感漸漸瀰漫,早讀課上,當她看到江邢遠坐在她的空位置上,趴在桌上睡得毫無知覺的時候,這種愧疚感達到了頂峰。
他趴下前,還特地把水和食物放在了她旁邊。
阮迎銀從英語課本上跳下來,走過兩張桌子合在一起的地方,停在他面前。
他那雙好看的眼睛闔上了,因為生病的原因,臉上神情有幾分脆弱,眉頭皺著,看起來有些難受,透著幾分可憐。
他呼吸的時候,吞吐的氣息都夾帶著一股熱度。
阮迎銀在心裡嘆了口氣,再離他近了一些,踮著腳尖,伸出一隻爪子,顫顫巍巍的朝他額頭伸去。
江邢遠警覺的睜開了眼睛。
眼睛睜開的那一霎,鋪天蓋地的冷意從他眼裡透了出來!因為生病顯得脆弱的五官瞬間凌厲,彷彿寶劍出鞘,讓人望而生畏。
阮迎銀的爪子下意識頓在了半空,她屏住了呼吸,有些害怕這樣的江邢遠。
看到是她,江邢遠神情微頓。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氣息收斂,輕輕問道:“怎麼了?要上廁所?”
阮迎銀:“……”
江邢遠撐著身子坐直,手朝阮迎銀伸過去,抓住她的身子,長手一伸,就把她放到了旁邊的抽屜裡。
阮迎銀的鼠廁就放在裡面。
到底是女孩子,這種東西又不能像水一樣擺在桌上,否則阮迎銀是死也不會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