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動靜,知夏卻馬上聽見了,一把推開他,起身套了睡衣就飛快跑過去。
隨意懊惱地錘著枕頭,暗自坐在床上待了一會兒,沮喪著不愛動。
那一晚,他一個人呆呆坐到了天亮。
“兄弟,苦了你了。”溫子安端著酒跟他捧杯,衛冬一夥人圍著他坐了一圈,隨意是這群哥們裡最早且唯一結婚的男人,其他人除了表示感慨,沒法給出任何實質性的建議。
隨意苦澀地剝著花生殼,看著飯館外霧濛濛的天,知夏一早就抱著孩子去做護照,說是遠赴美國的姥姥姥爺想得厲害。
他微微嘆氣,仰頭喝了一大口酒,“不辛苦,命苦。”
嚼著花生,隨意腦中盤算著等過兩年,一定要再生一個,讓那幫崽子們自己玩,把老婆還給他。
小傢伙一直都健健康康地長大。
隨妤彤3歲的時候,外出玩水感染了風寒,不管怎麼吃藥打針怎麼都不見好。後來隨意爸媽不知從哪兒聽說了W市一個專業的兒科醫生自己經營著一家小醫館,診療時間一週裡只有短短的叄天,於是,連夜冒著雨都讓他們先把孩子送過去看看。
繳費拿藥的時候需要到收費處填寫一份身份證名單。
隨意將溼了的外衣搭在肩頭,垂著眼皮掃了眼填單格式,他握著電子筆,直愣愣地盯著光腦與患者關係一欄發呆。
直到桌臺邊的小護士提醒他,他才回過神來,繼續在單子上寫字。
知夏看他回來有些魂不守舍,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隨意垂眸看她,淡聲道,“沒事,就還是覺得不真切。沒想到有朝一日,我真的有了自己的老婆,也有了自己的女兒。”
看著小姑娘自己乖乖坐在那讓醫生檢查自己的腹腔,他再一次意識到所肩負責任的重大。
“知夏。”伸手攬過她的肩頭,眼裡泛著熱淚,“謝謝你給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