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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景看著他,心中明白範尹橋的顧慮。
他就猶如站在門內窺探門外世界的嬰孩,因為客觀因素導致了他的狹隘,但又令他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
他一邊驚恐著,一邊用自己的思維過度解讀這個世界。
雲景耐心地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為陰陽,陰陽生三,三生萬物,這是天地間的自然規律,有以鬼為食的修煉者,也有以修煉者為食的鬼,甚至還有更多我們所不知道的奧秘,但世間萬物陰陽平衡,不存在絕對的強者,哪怕是修煉者之間也互相制衡,特別是華國的修煉者,道門之道,講究的是天地人和,很少會主動參與進塵世的小事之中來。”
然而範尹橋並沒有被雲景說服,他不住喃喃道:“那萬一呢,你說的都是普遍現象,都是正派之士,但現在發生在我身上的,本身就是小機率事件,我認為,那些你所以為不會發生的事情,很可能是會在我身上發生的……”
張凱誠見他聽了半天也不明白,怕是雲景說的太委婉了,便忍不住道:“只要你家沒幹喪盡天良的事情,人家不會花那麼多心思在你身上的,修煉者之間競爭比我們高考要緊張多了,人家沒空。”
範尹橋看了張凱誠一眼, 慢慢將目光收回來,低著頭不再說話。
張凱誠怕他想不通, 還忍不住補充了幾句, 見範尹橋一直都不說話,張凱誠頓時也有些尷尬了,心裡不住懊悔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輕易地就把雲景給找過來,現在鬧的大家都不愉快。
“那……我們先回去吧,快到上課時間了。”見氣氛越來越僵, 張凱誠連忙道。
雲景點了點頭,跟著張凱誠開門走出去。
“咚”地一聲,身後傳來人體磕到地面的聲音。
雲景沒有回頭, 張凱誠畢竟是普通人,聽到這種聲音, 條件反射地就朝身後看去,便見範尹橋竟然對著他們的方向, 雙膝跪地。
他的頭垂得很低, 看不清他的表情。
張凱誠驚了一下, 腦子幾乎空白了一秒,然後推了雲景一把,兩人往旁邊退了一步, 直接避開了範尹橋跪的方向。
站穩身體後, 來不及看雲景是什麼反應,張凱誠的臉幾乎一下子紅了,他只覺得血液往腦袋衝, 瞪著範尹橋的表情又氣又怒:“你在做什麼啊?”
“我求求你了……”範尹橋低聲道。
張凱誠快步走到他身邊,伸出手要把他拉起來。
範尹橋立刻身子下沉,拒絕了張凱誠的扶拉,甚至膝蓋還挪動了一下,挪到了雲景的方向:“雲景,我求求你了。”
“求什麼啊!”張凱誠一邊使勁地拉著,一邊咬牙道,“明明沒事你也要折騰出事情來,這事情和雲景有什麼關係……你也是學生,和我們是同學,你幹嘛這樣,你簡直莫名其妙!”
“你不是我,你哪裡知道我現在的心情!”見雲景一直不說話,張凱誠老說那些不利於他的話,範尹橋忍不住反駁道,“只有和我有一樣經歷的人,才有資格評價我!你們這些家人健在的,沒有遇到這種事情的,你們哪裡明白!”
張凱誠頓時無話可說,他想要反駁,但找不出反駁的話。
範尹橋的親人出事沒幾天,這個時候找任何理由反駁他,都太過殘忍,張凱誠嘴皮子再利索,也不過是普通的學生,還保留些惻隱之心。
他不開口反駁,但手下的力氣卻加重,奈何範尹橋吃了秤砣鐵了心,兩個人都是籃球隊的,張凱誠竟然始終沒有把他拉起來。
雲景眼看範尹橋身後那兩個影子,受到範尹橋情緒的影響,飄到張凱誠的身邊。
這影子雖然不是鬼物,沒什麼殺傷力,張凱誠經常和雲景在一起,早就身強體壯,一般的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