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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旅行也不過只是短暫的離開,去度個假而已。
因為他和周遡的感情,亦父亦子。
外界都有過這樣的傳聞。
卻被陳生以一句“荒唐”打發了過去。
“也許兩三年,也許五六年,”陳生垂落下眼眸,接著頓了頓,“又也許……不會回來了。”
找一個北歐僻靜的小鎮,安靜的讀讀書,看看報,養一隻狗,和一隻貓,就這樣平靜的度過餘生。
也是一種享受。
“不回來了?”
阿呆驚了,“為什麼……不回來了?”
他一路陪著周遡走到了這裡,為什麼現在這個時候突然的說……要離開?
還是有可能再也不回來的那種。
“現在的周遡,已經有足夠的能力可以獨當一面了,”陳生攪動著面前的藍山咖啡,熱氣氤氳,顯得他的十指纖長。
“我是他的老師,不是他的保姆,有些事情,必須他自己去解決。”
當週遡有足夠能力去應付這一切的時候,他的存在反而成了他的絆腳石。
因此他足夠的識趣。
離開也許是最好的辦法。
“那為什麼不再回來?”
阿呆不懂,她一直覺得,陳生不會離開。
他的存在,就像是周遡心中的一顆定海神針。
有他在,就不會亂。
陳生笑了笑,“因為我也想要退休了。”
他的這一生,為了周家的事情真的也算是鞠躬盡瘁了。
他應該去找一找人生的下一個目標。
不管是去旅行,還是去尋找他生命種遲遲沒有出現過的那個人。
都該放開手,去找尋人生的另外一個目的地了。
“是因為……我回來了嗎?”
阿呆不得不多想一層。
“和你無關啊,”陳生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多了一絲皺紋,他真的老了,快要五十歲的年紀,足夠可以退休了。
曾經與他同班的同學,有的都做外公爺爺輩的了。
“所以你之前……為什麼叫我回來?”
這個問題埋藏在阿呆心裡很久,她之前沒有問,是覺得沒有立場。
又或者,當時的她,歸心似箭,根本沒有想過那麼多。
而現在,周遡和她重新在了一起,她終於將這個埋藏在心底的問題,問出了口。
沒錯。
阿呆這次能夠回來,是因為陳生。
是他在一個是時候的節點上,悄然的出現。
然後安排好一切,讓她再一次的進入到周遡的世界。
一如他三年前曾經安排的一樣,她落幕於周遡的世界裡。
頭也不回。
這一次,是他一手安排的,讓她畢業回國,然後找工作找房子最後settle down。
畢業前夕。
陳生專程飛去了多倫多。
他站在阿呆每天下課必經的林蔭小道上,落葉繽紛,一抬手就能觸及到了從頭頂掉落的紅楓。
他就穿著一身米色的風衣,脖子裡圍著條駝色的羊絨圍巾,手裡拎著輕巧的皮箱,站在林蔭道的盡頭等著她下課。
醒目的讓阿呆一眼就看見了他的存在。
阿呆剛下課,手上甚至還粘著剛剛繪畫課上的水彩顏料。
她下意識的用手去蹭了蹭衣角之後,才伸出手和陳生交握。
“需要幫忙嗎?”還是陳生主動的提出來要幫阿呆拿走一部分書的。
阿呆手忙腳亂的差點將書掉落在地。
最後還是陳生輕巧的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