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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吞吞的拱上床。
阿呆刻意的靠著床邊睡。
為了防止自己和周遡有過多的肢體接觸,阿呆還在兩人之間用枕頭塞了一道三八線。
涇渭分明。
做完還湊近周遡的耳邊,很認真的說道:“睡覺的時候誰都不可以越過這條線哦。”
彷彿兩人之間攔起來這一道三八線之後,一切就無比安全似的。
可惜她忘了。
之前是誰晚上睡的四仰八叉,滾來滾去,非要周遡捆著她的手腳才能安穩的。
她縮著凍的冰涼的手腳,像是個小孩,臉埋在他的脖子裡,才能安穩的睡著。
睡著了還喜歡小聲的打鼾咂嘴。
周遡嗤笑她。
“還睡不睡了,你再挪啊,有本事挪地上去,”他毫不客氣的揭穿阿呆那些窸窸窣窣的小動作。
睡個覺都不安穩。
想幹嘛。
阿呆的小心思被周遡戳破,她紅著臉,梗著脖子嘴犟道:“還、還不是你不肯開車呀”
阿呆用google ap查了下,從醫院到她住的地方,坐公車到地鐵的話需要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
現在還是大晚上,公車早就停運了。
因此她只能選擇在周遡的病房裡留宿一晚,勉強將就一下。
“你讓我個病患開車送你回去,這個要求過分了吧?”
周遡反過來倒打她一耙。
拉到。
阿呆在心裡咕噥著。
明明是他懶。
經過這些時日的修養,原本蒼白的起色總算是養了回來。
下午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醫生拆線的時候見他面不改色。
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要送她回去的時候就開始裝病。
阿呆嘟起了嘴巴。
生氣。
周遡起身,直接脫了上衣,露出稜角分明的腹肌,脫到最後,只剩下一條黑色的四角短褲。
阿呆立馬慌了,“你你你你你”
周遡你想幹嘛!
她下意識的用被子遮住自己的雙眼。
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唉!
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會不會長針眼啊明天。
阿呆在心裡哀嚎。
周遡倒是若無其事。
他伸長手臂,“啪”的一聲,抬手關了燈。
接著說:“睡覺。”
阿呆裹著被角。
蜷縮著。
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越界了。
房間的窗簾遮住了外面唯一的光亮。
房間裡漆黑一片。
靜謐到落針可聞。
也許是白天的時候,阿呆睡得太多了,以至於到了晚上,現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像個蠕動的蟲子。
“別動,”周遡的聲音在黑暗裡響起,“安穩點。”
他的聲音裡帶著點倦。
之前傷口的疼痛一直折磨著他,徹夜徹夜無法入睡讓他的神經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
像是有人用鋒利的刀刃一道道的劃過他的面板。
再抽皮剝骨。
以至於那些他不願意想起的幻象,再次纏繞上他。
猶如跗骨之蛆。
在阿呆今天來之前。
周遡已經連著幾個晚上,睜眼到天亮了。
疼到最後,醫生不得不給他打了幾針杜冷丁緩解。
而今天晚上,這隻胖糰子拱在他的身邊。
鼻尖時不時的竄進若有若無的雛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