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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不準。
究竟哪個才是真實。
今晚則是個意外。
一般他只會藏在自己心底。
而今天晚上他遇見的……
是他曾熟悉無比的一張臉。
因此他才會如此的失控。
想要找人求證。
只是現實再次讓他的希望落空。
阿呆遲疑了一會兒,最終誠實的搖了搖頭。
“我不害怕。”
她說。
周遡似乎慢慢地從剛剛的癔症中甦醒,他淡淡的說:“騙人。”
沒有人能不怕發病時候的他。
阿呆卻堅定的搖頭,她試圖伸手,握住周遡冰冷的手掌:“阿呆沒有騙人。”
“周先生,你只是太累了。”
“睡一覺就好了。”
這世界從無鬼神,她從前不信,以後也不。
一切不過是人心生幻。
周遡任由她拉著躺下。
他抬手遮蔽住自己的雙眼,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擋住他不願看到的一切。
他需要花很多的力氣,去分辨真實與虛妄。
阿呆起身先關上了門,又緊閉了窗,然後調暗了房間裡的燈光。
房間裡的薰香點的是青檸羅勒與柑橘。
阿呆跪坐在周遡的身邊。
她的指尖微涼,她耐心的搓熱後,才撫上週遡有些腫脹的額角。
她的動作格外的輕柔,帶著舒緩的節奏。
周遡難得的有說話的慾望。
他問阿呆:“你出國多久了。”
“兩年了。”
“沒回去過?”
“沒有。”
“一直呆在多倫多?”
“剛來的時候在溫哥華也待過。”
“那為什麼來這兒。”
“來多倫多?還是出國?”阿呆沒搞清楚。
“來多倫多。”
“哦,這兒能賺的更多,”畢竟溫哥華的經濟比多倫多還是要略遜色點。
加拿大的東部和西部與美國差不多。
東部金融中心,西部娛樂和旅遊。
而她想要掙錢,自然往人多的地兒鑽。
畢竟生活從未給過她太多選擇的餘地。
“你以後想幹什麼,”難得的,周遡對她的事兒感興趣,“準備一輩子都在這兒黑著?”
阿呆黑戶的身份周遡是知道的,若她想要拿到楓葉卡,除了和人結婚,似乎無路可走。
阿呆默了默。
她不想結婚,“我想要念書。”
若攢了足夠的錢,妹妹的病也不用她負擔了,阿呆想要回學校唸書。
這輩子,她吃夠了沒有文化的苦楚。
因此她想要念書,哪怕是讀個lle的文憑也好。
“唸書?”這倒是讓周遡詫異,沒想到這呆子三番五次的給他意外,“你想念什麼。”
對於念什麼專業,阿呆並不知道。
她從未想過。
她垂著頭喃喃自語:“我也不知道……”
連唸書上學這樣的念頭,對於現在苟活在溫飽線上下的她而言,都是妄想。
“那就慢慢想,”周遡說的雲淡風輕,“總有一天你會知道自己喜歡什麼的。”
那你喜歡什麼呢,阿呆脫口而出的想要問道。
但是她看見他緊鎖著的眉頭,話又咽了回去。
阿呆不知他在煩惱著什麼。
她想他擁有了那麼多,房子,車子,女人,朋友,可是為什麼他還是不開心。
是因為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