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住bayview那邊哦,那邊好啊富人區,”媽媽桑眼尖,一下就看穿周遡家在的區域,“湛山精舍那座廟也辦在那兒,說是多倫多龍脈就埋在那兒呢。”
媽媽桑見人說人話的功力是愈發的高了。
周遡扯了扯嘴角,沒搭話。
等走出來,天已經大亮,他站在街轉角處點了根菸,旁邊站了個洋鬼問他借火。
周遡湊近一聞就知道這洋鬼抽大麻。
周遡沒說什麼,照舊遞去了火。
作為回報,洋鬼問他要不要來根口香糖。
他搖了搖頭。
“中國留學生?”洋鬼問他。
“local(本地人),”周遡嘬了口煙。
“那還不試試?”洋鬼揮了揮手上的口香糖。
其實裡面參了大麻。
“抽不慣,”周遡說,“味兒太沖。”
洋鬼嬉笑,“抽久了就習慣了,來點兒?”
周遡還是搖頭。
抽菸的空檔,周遡和洋鬼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遠遠處,他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影裹著厚重的羽絨服在馬路對面的公交站臺上等車。
讓周遡沒想到的是,居然是前兩天來他家敲門的那位。
那天他開啟門,門口站著個高中生模樣的女生。
從屋裡他就聽見她蹩腳的帶著濃重口音的英語,於是想也沒想的,從屋裡出來。
他低著頭問她,“有事?”
面前的女生漲紅了臉半句也憋不出個屁來。
“嫌吵?”周遡大概是想到了她來的緣由,只因她穿著還印著棕色小熊的粉色睡衣。
女生連連點頭。
於是他衝著屋內的趙柯喊了聲,屋裡面的音量頓時就小了許多。
她萬分感謝,還朝他鞠了躬。
看起來跟個小傻子似的。
那天的事兒不過是晚上party的一個插曲,周遡根本不當回事兒。
轉臉就忘得一乾二淨。
只是現在,嘴裡叼著煙的周遡下意識的眯起了眼,他看著她那慫樣兒,心裡百無聊賴的想著:這個點兒,這幅樣子從這種地方出來,怕是沒幾個正經的姑娘。
只是……究竟誰那麼重口味,見著瘦不拉幾的高中生能下得去嘴?
也不怕硌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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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對著面前的周遡發著呆。
他睡了,還挺沉,微微的鼾聲均勻而綿長,阿呆就坐在他的對面,痴痴的看著他。
像一尊靜默的雕塑。
真好看吶,阿呆在心裡胡亂的想著,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的側臉卻比她在大陸唸的學校裡面遇見的校草都帥。
他的五官是那麼立體,挺立的鼻子,睫毛纖長,只是落在眼下的,是一片青黑。
很累麼,她在心裡念著,忍不住的,她伸出食指,輕輕地描繪他的輪廓。
接著又膽怯的收了回去。
他看起來不好惹,阿呆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就知道。
他冷著眼,面無表情看著她的時候,便會讓她不自覺的向後退縮一步。
但是他的聲音卻出奇的好聽。
渾厚而低啞。
讓她不自覺的想要靠近。
等到他走了之後,媽媽桑叫她出來。
“哎呀我說我的小呆呆啊,你真是走運,”媽媽桑笑開了花,顯然剛剛離開的周遡付了一筆豐碩的小費,“簡直就是我的招財貓。”
阿呆木訥,被媽媽桑這一頓誇,她二丈摸不著頭腦。
媽媽桑告訴她,“明天晚上去紙條上的這個地址,別人叫了door-t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