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一會兒,回來這席間定然就正常了。
想著,顧懷袖微微一笑,然後起身,道:“我帶著我家胖小子去給菩薩磕個頭,諸位坐著先聊,我一會子回來。”
眾人點頭,看顧懷袖牽著他家那胖小子去了。
佛堂裡的香客不算是很多,顧懷袖進去的時候正是大家都在外面看桃花的時候,這裡乾乾淨淨冷冷清清。
端著淨瓶的菩薩看上去面相慈和,顧懷袖裝模作樣地帶著胖小子磕了個頭,這才又帶著他離開。
“娘,你不是不信神佛嗎?以前去逛廟會,都不見你給誰磕頭的。”小胖子覺得有些奇怪。
顧懷袖道:“我這哪裡是信佛?找個藉口出來罷了。這就跟爺們說出去更衣一樣……會找藉口脫離是非之地,也是一門學問。”
“那要是小胖遇到事情,就說更衣去。”小胖子似懂非懂地琢磨。
顧懷袖笑道:“這是最淺顯,也是最露痕跡的……”
話音還沒落,還在走廊上走著的顧懷袖就看見前面禪房花廳之中出來了個人,只道:“兄弟們慢聊,更衣則個。”
胤禛走出來,然後就聽見了顧懷袖沒來得及收回去的後半句話。
“最露痕跡的一種,聰明人都不用更衣當藉口……”
然後顧懷袖就住嘴了,嘴角抽搐地看著胤禛。
胤禛臉色很難看,看著她還有她那胖小子,壓根兒懶得搭理,一甩袖子就走了。
顧懷袖心道逃過一劫,正想要避開前面花廳走,不想忽然聽見那開了門縫裡傳來一陣大笑聲。
“那個張廷玉,才在翰林院熬了幾年?不就是張英那個油鹽不進的兒子嗎?憑他竟然也敢擔任會試的總裁官?”
“爺也是正說呢,他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也敢給咱們甩臉子!”
“張天師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您怎麼看這件事?”
有一個男人的聲音接道:“一個人若是精於八股,能讀書,卻不一定能做官。諸位爺細細數數,狀元出身,最後位極人臣的又有幾個?人無完人,張廷玉這人才華橫溢,可是不一定會做官。就像是一張紙,都有正面和背面一樣,一個人有其擅長的,卻不可能面面俱到,此人於做官一途實在太蠢。依貧道愚見,此人庸才,必定不能長久。”
“哈哈哈對,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
眾位阿哥們都沒將張廷玉拉攏到,張廷玉乃是皇帝黨,眾人已經是心知肚明瞭。
他們在裡面談論著今科會試的事情,顧懷袖也總算是明白為什麼胤禛要更衣去了,避開是非才是真,聽裡面的聲音,去更衣了的爺怕還不少。
什麼張天師?
顧懷袖冷笑了一聲,只埋頭下去對胖哥兒說了一句話。
胖哥兒眼睛一下變得亮晶晶的,“這就是娘跟我說過的莫比烏斯環嗎?”
顧懷袖點頭:“去吧。”
胖哥兒卻一點頭立刻就從外面衝進花廳,掃了一圈,立刻看見了一個作道士打扮的男子。
胖哥兒過去就一巴掌拍在他身邊的茶几上,“就是你這個臭道士剛剛罵我爹是庸才的?”
張明德愣了一下,這小娃娃是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