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袖將自己的手伸出去,張廷玉毫不猶豫一巴掌拍到她手掌心。
“啪!”
顧懷袖只覺得手板心痛了一下,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張廷玉:“你幹什麼?!”
張廷玉道:“該你挨這一下。”
他注視著她,眼底含著深意。
“我憑什麼該挨這一下?”
顧懷袖還沒想明白,只瞪著他,兩隻眼睛圓滾滾地,透著幾分兇狠,若現在手裡有把刀,但怕是已經將張廷玉剁成肉泥和餃子餡兒了。
“你是不是被杖責到腦子了啊?”
“手來。”
張廷玉又伸出自己的手去,讓顧懷袖伸手出來。
顧懷袖剛才被他給打了,現在還發憷,不過一見著張廷玉伸出來的那一隻手,她壞心起來,忽然一巴掌落下打張廷玉手板心,咬牙道:“這就叫做現世報!”
又是“啪”地一下,張廷玉被她打了個正常,他看著自己掌心的繭皮,只道:“你都不覺得打我疼得慌嗎?”
顧懷袖將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後,假裝靦腆羞怯地搖搖頭,“不覺得。”
張廷玉剛剛還笑著,卻瞬間面籠寒霜:“手。”
前面說著還有說有笑,現在怎的忽然又變臉了?
顧懷袖只覺得他簡直是開始喜怒不定起來,索性將自己的手給伸出去:“要打你打個夠,打完了咱倆和離!”
張廷玉原本只是想看看她手心紅沒紅,驟然一聽見她把和離拿出來說事兒,氣得改變了主意給她一巴掌,然後自己一下起身,竟然沒顧著背後的傷,赤腳走在地上,拽著顧懷袖就到了書案前面,然後將一杆筆扔給她:“寫。”
顧懷袖怔住了,她抬頭望著張廷玉。
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當初被他打手板心的時候。
顧懷袖有些惱:“你幹什麼?”
“你敢做,就要有被我發現的準備。”
對於她藏了這麼多年的秘密,張廷玉一直沒有去揭穿她,只因為顧懷袖也沒在這件事上有什麼別的表現,左撇子也不是什麼大事,張廷玉想著並沒什麼所謂,結果今天呢?
平白去了一趟點禪寺,就鬧出了一張提醒茶盞有毒的紙條來,旁人不知道,那是因為他們不瞭解顧懷袖。
顧懷袖就像是張廷玉身上一根骨頭,她是什麼模樣,在想什麼,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張廷玉一清二楚的!
若那紙條不是顧懷袖膽大包天所為,他張廷玉就算是眼瞎了!
現在還在跟自己裝傻?
張廷玉轉身時,背上浸出了幾分血跡,他打書格側面一抽,竟然拉出一條戒尺來,目光平和地看她,彎唇道:“寫啊。”
顧懷袖的確開始心虛了。
張廷玉前幾天就跟她說過,去點禪寺之行,千萬要注意別捲入什麼風波之中,她卻將他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左耳朵進右耳朵就出了。
可是當時的情況的確不能容顧懷袖再想……
她還不確定張廷玉是不是發現了她左撇子的事情,她一直覺得自己隱藏得很好。
穿來的時候,身體原主是右撇子,顧懷袖自己是左撇子,從來不敢讓別人發現。
她畏畏縮縮地皺著眉,將筆桿子提了起來。
右手。
張廷玉一看,笑了。
好,還在瞞他。
他手腕一動,戒尺一轉,就打在她右手上:“原打你是為你之不學無術,後我知是你藏拙;今日打你是為你寫得一手字醜,不若往後我每日讓你練字,寫不好不許睡覺,不許吃飯喝水,也不許出去玩……寫不好就戒尺伺候,夫人以為如何?”
“你這人怎的如此惡毒?”
顧懷袖已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