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繞著府跑,然後再去找東街口王老伯買個麵人回來,多好,這樣下午就不用出去了。”
“對啊!一回就給跑完了!”
小胖子完全忘記了算從西偏門跑兩圈之後,回到西偏門,然後再去東街口買個麵人回來從東偏門進府,到底多繞了多少路。他現在就是興奮的,其實真正跑起來了,立刻就知道被自己坑了。
約莫跑了兩天,胖哥兒就換了策略,在跑第二圈的時候就順道去東街口買個麵人,然後捏著麵人繼續跑,還是打西偏門回府。
在顧懷袖偶然看見胖哥兒打西偏門回來的時候,那感覺真是……
複雜不已。
這小子腦子鬼機靈了啊。
不過顧懷袖多的是法子讓孩子跑起來,她使人拿了幾錢銀子出去,只跟東街口賣麵人的王老伯、街西頭倒糖畫的徐老頭、滿街拉洋片的獨眼瞎先生說了,讓他們離著張府遠一點賣東西。
今天離個二三十丈,以保證胖哥兒還能找到,每天就往更遠的地方挪個地兒,胖哥兒捨不得麵人、糖畫跟洋片,只能每天跑起來。
偏偏這三個賣東西的又相隔很遠,每天胖哥兒就跑來跑去,跑來跑去……
原本胖哥兒問顧懷袖:“為什麼他們不都在一處賣東西?”
結果顧懷袖老神在在告訴他:“買東西的王老伯、徐老伯、瞎先生,自然都選距離他們自己住的地方更近的地方賣東西啊。老伯們年紀大了,瞎先生眼神也不好,你可別為了自己讓人家都到咱們府門前賣東西……這是自私。”
胖哥兒可喜歡那幾個賣東西的老伯了,只皺著鼻子哼聲道:“我自然比娘你知道這些……”
所以,胖哥兒終於還是敵不過他孃的算計,每日裡跑來跑去跑來跑去,倒是顧懷袖沒給他減飯量,也沒任何運動過度營養不良的情況。
於是乎,這樣一段時間下來,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顧懷袖看著他,雖還覺得沉手,可整個人都瘦了下來,眼睛是眼睛鼻子……好吧,誰家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呢……
她掐了掐小胖子的臉,忽然思考起一個嚴重的問題來:“如果你不胖了,還怎麼叫你小胖呢?”
張廷玉原本是帶著滿心的荒涼進來的,結果忽然聽見她這句話,搖頭失笑:“現在小胖子也大了,該有個正經的名字了……我也琢磨久了,給取個名字吧。”
顧懷袖道:“你三弟不是回來了嗎?你……”
“剛剛喝了酒,讓他回去先歇著,一路也不知道趕了多久回來的。”說著,他將手裡一封信壓在了桌面上,外頭是張英親筆寫的信封,幾個字遒勁有力,是他寫了大半輩子的館閣體……
顧懷袖目光落在那信封上,一時沒注意著小胖子,便看見小胖子一下跳過去抓了張廷玉的信封:“爹,我可以看看嗎?”
“沒什麼大不了的,看吧。”
張廷玉微微地一笑,摸了摸胖哥兒的頭,然後對顧懷袖道:“還是讓三弟住在原來的院子裡吧,今晚一家人一起聚一聚,雖可能見人想到舊事,可大嫂怕也念著三弟的,讓四弟妹也出來見見。今天三弟回來,就該考取功名了,朝中有我,再有個人也好辦事。如今三弟身邊缺個人陪,小陳氏一去,後院都空了。我改日勸三弟續絃,你……”
“我自會留意著,怕是你不說,京中也有不少人自己要來問的。”
雖說做續絃不是太光彩,可終究還是明媒正娶,高門大戶的姑娘娶不著,普通官員家的姑娘還是成的。
顧懷袖也有自己的主意了。
胖哥兒皺著眉,展開了信紙,有些迷惑:“爹,小胖怎麼看不懂啊?”
張廷玉拿過了信紙,慢慢地將之折起來,“你祖父當了大半輩子的官,才有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