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餓得眼前發花,有些崩潰,面前竟然只有一碗湯了……
只有一碗湯了……
喝不喝?
當然要喝。
不然,怕是一會兒連這一碗湯都沒了。
顧懷袖端了湯碗,兩隻手捧著,抬了起來,朱唇含著湯碗邊沿,卻在微微仰著頭的時候垂眸看張廷玉。
這喝湯的姿勢,極其不雅,可張廷玉看得有趣,只覺得她那嘴唇含著湯碗,說不出地勾人。
顧懷袖察覺到他火辣辣地目光,喝完了最後一碗湯,卻道:“沒了。”
席面叫人撤下去,今兒吃得最飽的也就張廷玉一個了,顧懷袖半飢不飽,跟吊在半空中一樣難受。
剛剛用過了晚飯,想要去院子裡走走,前面鄭伯便遞了封信過來。
阿德呈上來,張廷玉拆了信封看。
信是京城張府來的,眼看著已經九月,距離過年的日子也近了,那邊來問他們要不要回家過年。
張廷瓚的信也附在其中,只說了前幾個月他的小妾馮氏生了一個女兒,還未起名;三弟張廷璐那邊,也是小陳氏身懷有孕,府裡喜事最近倒是多了不少。還有四弟廷瑑,幾個月之前寫了一首詩,得到了不少老先生的誇獎云云。
信末,張廷瓚又說,明年八月張廷璐多半也會參加鄉試,會回桐城老家。
他隱晦地點了一下趙子芳的事情,卻沒把話說得太死。
張廷玉看完了信,都是零零碎碎的東西,又給了顧懷袖看。
顧懷袖卻一笑,原來是個女兒。
陳氏倒是一下安穩了。
可……
大房那邊,便是後繼困難了。
倒是沒想到,小陳氏的肚子挺爭氣,一下就有了訊息,如今掌家三少奶奶的位置怕是坐得更穩了。
旁的事情倒沒有什麼了,即便是有,顧懷袖也不關心。
她盯著最末的幾行字,又將信紙塞回信封之中,道:“看樣子大哥對趙子芳之事還有了解……”
明明是號稱以才取士的科舉,如今竟然要因為某個主考官的問題而畏首畏尾,顧懷袖不由得憋了口氣。
張廷玉卻理智得可怕:“即便明年參加了鄉試,不中卻也在意料之中。只是大哥特意點了這件事,必定不是這麼簡單。”
他太瞭解張廷瓚了。
揹著手,一如既往地將信紙燒了,張廷玉叫顧懷袖為自己研墨,卻提筆寫了兩封回信。
“分開給,一封給大哥,一封給父親便是,旁人不必管他。”
“是。”
阿德接了信便出去了。
顧懷袖沒明白:“你之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張廷玉搖搖頭,只說:“趙子凡乃是我父親死對頭……至於事情,到明年你便明白了。”
只可惜,又要再等一個三年了。
到底,他已經習慣了等待,竟然也不覺得有什麼。
張廷玉握著她的手,拉著她一起往旁邊走,過了珠簾,回了屋,便坐下來。
張廷玉問她:“可吃飽了?”
顧懷袖白眼:“你試試只喝一碗湯。”
“那下次我喝湯,你吃肉?”張廷玉吻她耳垂。
她推開他,一臉的嫌棄模樣:“看你遲早吃成頭豬,看你怎麼有臉來親近我,叫自己妻子餓肚子這種事兒也就你能幹出來。”
張廷玉手從她小衣下面伸上去,溫溫的一片貼在她腹部,輕輕按壓:“我怎的做不出來?我是看我的少奶奶身子苗條清疏,怕你吃胖了。”
好大的藉口,好冠冕堂皇的理由!
顧懷袖往後仰靠在他懷裡,哼了一聲:“你若覺得我胖了,我往後便餓成一具骷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