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去了?”
顧懷袖終於還是問出來了,她不該問,也不想問,可是……不得不問啊!
這傢伙別是去劫了府衙銀庫吧?
這麼多錢,平白從天上掉下來不成?
剛剛張廷玉還在說自己好奇羅玄聞做的什麼生意,顧懷袖還跑來諷刺,這會兒輪到自己,倒是一下就理解他了。
不是張二爺穩不住,是這銀子太戳瞎人眼了。
她往後面又翻了幾頁,支出的成本是最少的,後面還是持續的支出,並且幾乎超過了成本支出。等到後面忽然之間有了盈利……
盈利,僅有一筆,數額一萬三千兩。
這個是毛利,出去前面的大筆赫赤顏色標記的支出,約莫有純利白銀五千兩。
她怎麼覺得這生意運作的模式,有些熟悉呢?
顧懷袖不由得看了張廷玉一眼,張廷玉問她:“想到什麼了?”
“成本低,中間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支出,高於成本,最後獲得一筆暴利……這生意,還是漕河上的生意吧?”
聰明。
張廷玉想的跟她差不多,他手中撫弄著一管洞簫,只道:“南來北往的生意,最能賺錢,一般從南到北帶了東西去,還要帶東西回來,可是賬本上幾乎沒有另一筆支出和收入。也就是說……他只賺這一筆。”
“這又說明什麼?”顧懷袖也覺得沒道理,可還沒想到張廷玉那裡去。
張廷玉道:“整個江南,只有一種生意的利潤,大到能無視別的生意。而沈恙,不也是削尖了腦袋,準備進去分一杯羹嗎?”
“你是說……”
顧懷袖明白了,鹽商。
可羅玄聞哪裡來的本事當鹽商?
現在鹽商們相互之間已經劃出了地盤,誰也不能伸手,就是沈恙這樣成名的大商人,也很難他們的肉給割下來,區區一個羅玄聞……
“羅玄聞比起沈恙,唯有一點好。”張廷玉起身,在屋裡踱著步,“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因其大,沈恙吸引四方目光,人人對其嚴防死守,沈恙不得其門而入;因其小,羅玄聞可以蚊蚋之微而混入其中……一個在外,一個在內……你說這二人,往後會如何?”
說著,他竟然笑了起來,頗有些興味。
沈恙肯定是不會讓人先打入鹽商內部的,他要不就是直接搶人家的地盤幹活,要不就是自己另起爐灶。至於羅玄聞,因為實力不濟,只能從中間慢慢地蠶食……
要說誰快,還真很難斷定。
顧懷袖笑了笑:“我看還沒那麼簡單,若是半路上羅玄聞被沈恙給抓住,必定是你死我活。而且這賬本……不是官鹽,只能是私鹽了。”
抓住了是要砍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