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河啊。
南巡多半都是為了看河道的事情,可是每回都能發現不少的這樣亂子那樣亂子,貪官汙吏出問題的也不少,所以每回皇帝南巡,下面就多的是人心慌意亂。
只是張廷玉有些奇怪:“南巡?我怎麼沒聽說?”
周道新哼聲一笑:“果真沒個人告訴你,是皇上身邊的太監傳出來的,應當不假。”
“這等機密的訊息竟然也能傳出來……”
張廷玉是不大明白了,他現在入值南書房行走,可也不過就是剛剛進去一陣,李光地這邊偶爾指點他一二,每天要做的其實不過是為皇帝整理卷宗,說一說對某些事情的看法,興許還有替皇帝擬聖旨的權力。
不過這都是皇帝的意思,他們下面人也僅僅是提供意見和參考。
皇帝怎麼想怎麼做,下面的每個人都猜測著琢磨著,終究還是猜不透的。
南巡可是大事,雖然會有風聲透出來,可在大多數人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有一部分人知道了,這件事若真傳到了皇帝的耳邊,事情可就嚴重了。
不過說起南巡,張廷玉就不免想到在桐城的張英。
已經有一年多不曾見了,父親隔一段時間就要寫信,張廷玉自然也要往桐城那邊寫信說這邊的情況,偶爾張英也會談一談自己當初做官的時候遇到過的事情,給張廷玉一些參考。
可是在於到底站隊不站隊,站在哪邊,或者乾脆投靠皇帝,這種方向性的問題上,張英從來沒有一個字。
張廷玉想起當初的大哥,父親也沒有阻止,人跟人的選擇不一樣,他能做的不過是在該提醒的時候提醒一句。可張英畢竟不是上算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神仙,會發生什麼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能預料的。
周道新與他細細說了這朝中的局勢,不過在提到四阿哥的時候就變得很奇怪了:“這一位爺輔佐太子爺,看著倒是性情淡泊。不結黨營私,也不拉幫結派,不賄賂翰林士子,也不跟下面的人來來往往,聽聞喜歡佛學,自號為閒人,人人都說沒什麼了不起的……可我老覺得不想看見他……”
都是知己,周道新說話的時候也不需要怎麼遮遮掩掩。
張廷玉聽了只笑:“你這叫做直覺嗎?”
周道新喝了一口酒:“大約吧。”
張廷玉面前擺著的是一盞茶,只道:“時間不早,我也回去了。最近我家那小子唸叨著要找你兒子玩,回頭找個時間趁著天氣好,也可以踏踏青。”
“也正好。”
不過左右都是婦道人家的事情,周道新答應了下來,跟張廷玉一起走出了酒樓。
兩個人住著的地方不在一處,很快在街口就分開了。
張廷玉想著事情,一路走回家,卻在自家大門口發現了意想不到的人物。
他愣了一下,連忙上前行禮:“微臣叩見萬歲爺,給萬歲爺請安。”
“免禮。”
大過年,還沒出元宵呢,康熙就站在張府門口了。
他身邊竟然只更了一個三德子,周圍再沒有任何人,也不知道侍衛們是不是都藏在暗處。
別的倒也罷了,大過年的不在宮裡,反而微服出宮,皇帝是怎麼想的?
張廷玉忽然有些頭大,他起身看著康熙,卻發現他一直看著門上的匾額,這還是原來的那一塊:“最近在宮裡吃御膳房的東西不喜歡,走著走著就想起你家的廚子做的東西了,我記得……似乎是原來那個刁民?就是你夫人顧氏,今兒朕來討頓飯吃。”
“萬歲爺,這……”他下意識想要拒絕,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顧懷袖肯定不歡迎康熙。
康熙老爺子手裡拿著一個大街上買來的麵人兒,只道:“你這是自己不願意請朕進去,還是你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