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門口跪著,不信張廷玉不回來。
況且還有老夫人的意思在,二爺應當不會拒絕。
她料定所有男人都喜歡左擁右抱,所以根本不去想張廷玉與顧懷袖是何等艱苦條件下培養出來的戰鬥情義。
現下,風冷了,她打了個抖,卻見到屋裡一陣忙碌,頓時有些愕然。
原來,是屋裡人將一張躺椅搬到了門口,顧懷袖就慢悠悠地揣著手爐踱步過來,身上那蘇繡緞子的襖子上鑲著漂亮的白狐毛的邊,看著就暖和。
她老神在在地往躺椅上一靠,便慢悠悠道:“去井裡打水來,眼看著天就黑了,也到了該結冰的時候了。”
丫鬟們都聽說顧懷袖有個什麼新的玩兒法,好奇地聽著。
外頭的丫鬟跟小廝們連忙去井那邊打水回來,又問顧懷袖怎麼辦。
顧懷袖看著瑟瑟發抖還跪在臺階下面的妙慈,輕輕試了試那一盆水,冷得抖了一下,“嘖,這一盆水太冷了,下頭還有人跪著呢,去廚房打熱水來,大盆大盆的,要個五六七八盆也無所謂。”
丫鬟們都不懂這是為什麼,還是去辦了。
張廷玉回來的時候從旁邊過去,只覺得奇怪:“這是要幹什麼呢?”
顧懷袖拉他進來,握了他的手,只道:“聽說過秦檜嗎?白鐵無辜鑄佞臣……今兒,我也在鑄呢。用冰,你覺得如何?還比原來那個好,保管除了腿之外,別的地方都活靈活現的。”
他已經猜著了,卻配合問道:“拿誰?”
顧懷袖一指,“外頭啊。”
張廷玉頓時一皺眉:“這醜八怪?”
顧懷袖攤手,“二爺說話太直白不好,要傷著人姑娘的。”
外頭的妙慈險些一口血吐出來,就要暈過去。
二爺,二爺竟然……
不,不可能!
怎麼可能有人根本不看一眼?
二爺看著溫文儒雅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定都是二少奶奶挑唆的……
“妙慈給二爺請安,二爺,老夫人說要奴婢給您作妾……”
張廷玉只覺得噁心,一聽見吳氏名字便覺得堵心,只道:“哪裡來的便滾回哪裡去吧,沒得出來噁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