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要對外面做態度,也鐲子也得給。
翻開錦盒,果真是一對兒很漂亮的白玉鐲子。
顧懷袖捏在手裡,翻看了一下,臉上笑容不減,卻也不濃厚。
她看著似乎是很喜歡這鐲子,笑道:“這鐲子真是漂亮,一會兒你回去為我謝謝婆婆。這鐲子,我很喜歡。”
嘴裡說著喜歡,卻根本不往手上戴,也沒見顧懷袖手上戴著別的東西。
這態度,還不夠明顯嗎?
表面上要和和氣氣,沒問題,她給;想要她顧懷袖規規矩矩,往後繼續做孝順兒媳,受氣負累,做夢!
一句話,只要吳氏不折騰,顧懷袖就給她面子不折騰。
府裡上下人人面子上都能過得去,那才是皆大歡喜,大家都覺得好了。
可若是……
顧懷袖心裡冷笑,卻看王福順家的已經起身了。
王福順家的將顧懷袖的態度看在眼底,琢磨著回去怎麼跟看老夫人說。
吳氏叫她親自來送東西送賬本,就是要叫她看看顧懷袖的態度,很明顯,這二少奶奶心機深沉,又不是個軟柿子,該潑的時候潑,現在看著卻是端莊有禮,那一舉一動真是半分錯處都挑不出來。
做人做到這份兒上,真是絕了。
翻臉勝似翻書。
王福順家的暗歎了一聲,躬身道:“老夫人身子不大好了,老奴還要回去伺候,若是二少奶奶對這府裡的事宜還有什麼不知道地方,儘管遣人來老夫人這裡或者是大房那邊問問。若是您這邊缺個人手,也儘管開口就是。”
“若真是缺了,我會叫人來說的。”
顧懷袖也沒一口拒絕掉,她其實還在斟酌這件事呢。
到底是好是壞,也不是一時半會兒想得明白的。
昨天的事情,看著是結束了,可其實……牽一髮,而動全身。
馮姨娘肚子裡,到底又能生出個什麼來?陳氏又還能活多久?都是不知道的事情。
顧懷袖這裡送走了王福順家的,青黛回來就皺緊了眉:“這許多的事情,怎麼忽然就到了您的手裡?”
二房一向在府裡是個沒有存在感的地方,除了顧懷袖進門時候熱鬧過一回,誰還記得?
懲罰浣花的那一次,也都是廚子鬧出來的。
大多數的人都沒把二房放在眼裡過,畢竟是老夫人厭惡的。
可變故橫生,大少奶奶撂挑子不幹了,或者說幹不成了,吳氏就是想幹也不能夠了,整個府裡的形勢,一下就將二房給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顧懷袖,就這麼在掌管了張家二十多年的吳氏、才管理了張家沒幾天的陳氏之後,輕輕地握住了張家得賬本。
方案上,這些賬本並不厚,還有一些往來的事宜,都記錄在冊,連著送過來的還有府裡差事的對牌。
顧懷袖摸了摸賬本,又撿起張府的對牌來,細細的一對兒,握在手裡真跟握籤一樣。
可這,就代表了掌家的權力。
青黛站在一邊,看著顧懷袖拿著那對牌的模樣,“少奶奶,您真的要……”
“為什麼不要?”
顧懷袖將對牌往空中一拋,又穩穩地捏在了手中,那姿態悠閒至極。
青黛愣住了。
自家主子的回答,是她怎麼也沒想到的。
為什麼不要?
可為什麼又要呢?
顧懷袖壓根就是一個懶人,這些事情似乎不是她應該管的。
只有顧懷袖自己清楚,在對牌送到自己手中的那一刻,整個張家的天平也開始了傾斜。
不知道,書齋裡的張二公子知道這個訊息,會怎麼想。
興許,除了顧懷袖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