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人便出了一條妙計,揹著靳輔,使喚下面的人收過河銀子,錢該怎麼賺還是怎麼賺,只是把靳輔給架空了,他要治河就讓他自己去,旁人只管在大運河上撈錢。
沿途各省,誰不甩開了膀子地撈錢?
結果現在倒黴了,張英李光地這倆害人精,竟然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來!
事情大到這個地步,就不一定能如太子所願,推倒靳輔了。
還是索額圖老辣,他聽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經過,便伸手一按,淡然道:“太子原來不過是想除掉靳輔,這件事左右與太子您是沒有什麼關係的。您啊,只需要在皇上聲音,討了皇上的歡心就好。這件事,反正是靳輔乾的,下面人貪墨亂收過河錢,還是跟您沒關係,您是京城高高在上的太子,怎麼可能跟那些小吏扯上關係?要有,也是他們自己乾的,或者靳輔指使的。”
索額圖的計策就一個,將計就計,必須找個替罪羊出來。
現在事情雖然大發了,可也不是不能控制。
只要把握得當,還是能把一切都退到靳輔的身上,眾口鑠金,這種把戲索額圖為官多年,手到擒來。
他的鎮定,也使得太子冷靜了下來。
兩個人又說了一陣,這才道別。
太子胤礽,鬆了一口氣,便往回走,半道上碰見從觀德處出來的胤禛。
胤禛上來打了一聲招呼,看太子面有喜色,便問有何喜事。
胤礽冷笑了一聲,道:“可還記得你當初說如何逼死靳輔此人的法子?現下,事情雖然鬧大,可靳輔只有死路一條了。”
河道總督靳輔,在王新命貪墨河銀之後頂上去的治河能臣,如今竟然似乎只有死路一條了。
胤禛沒什麼話,只跟太子又回了觀德處,坐下來說話了。
上面一開始查,訊息漫散出去很快,整條運河上下頓時平靜了下來。
商旅往來,前所未有地順暢。
廖逢源見了,也只能嘆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他將手中的信封遞給下面人,一路叫人送去安徽桐城,便準備去看看在隔壁私塾教書的鄔思道。
張廷玉收到信,已經是五天之後了。
顧懷袖站在門口,看在外面那院牆,饒有興致地抱著手。
“事兒成了。”張廷玉笑了一聲,他手裡有兩封信,一封來自京城,是張廷瓚那邊快馬送回來的;一封來自江寧,是廖逢源那邊過來的。
信上的內容大同小異。
只是張廷瓚言語之中似乎懷疑此事與張廷玉有關,畢竟事情爆發的時機實在是太巧合了。
可張廷玉就沒打算過回信,他習慣性地把信件給燒掉,只問顧懷袖道:“廖逢源那邊邀請著咱們往江寧一聚,你可想去?”
顧懷袖還在看院牆,聞言回頭來:“去江寧?你怕是忘記了,江寧那邊還在查案呢。你的事兒是成了,可是河道那邊的事情還在查,亂得很,一查不知道又要查幾個月,還是留在這裡吧。”
這倒也是,現在張廷玉若去桐城,可就麻煩了。
他道:“這一回多半是太子那邊想要坑害靳輔這直臣,索額圖在朝中勢大,兩方誰能夠掰贏了還是個未知數。回頭若想去江南四處遊歷,怕也要等這件事落幕了。”
顧懷袖走過來,端了茶喝,只道:“隔壁倒是有骨氣。”
方才見著,竟然有人上去,將那牆又給砌高了三尺。
看樣子,葉家人覺得顧懷袖來他們家,是羞辱了他們一家子的人,連葉朝成都沒繼續往這邊走動了。
昨夜裡也不知道是發了什麼瘋,葉員外竟然直接叫人來將牆砌高,以示兩家永不往來。
現在桐城裡人人都在說這件事,兩家翻臉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