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他做這麼多年的菜,怕是隻有顧懷袖最清楚這中間的區別吧?
石方看著放在案板上小巧可愛的兩個白蘿蔔,這東西也叫人參,不過……
“石方師傅,前面夫人二爺讓您往客廳去一回,說是有位貴客要找您。”
白露上了臺階,笑著朝裡面說了一句。
剛剛拿起來的刀給蘿蔔中間切了一刀,石方抬頭,便重新放下刀,皺眉道:“怎麼了?”
“好像是年羹堯年大人來了,到底是要幹什麼,我們也不清楚,夫人說您有什麼說什麼,別怕,她給您撐著腰呢。”白露也聽不懂青黛姑姑跟夫人說什麼,她只能找著傳話罷了。
聽完,石方大約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了。
不過他跟年羹堯,還真沒什麼交集。
這一位年大人的威名,京中也不是沒有聽過,石方並不慌張。
他隨著人一起到了前廳,進來就看見了年羹堯,年羹堯比張廷玉要年輕許多,雖然跟張廷玉同一年中進士,可年羹堯要小許多。
一見到石方,張廷玉就有些無奈:“夫人讓你來的?”
石方點點頭:“夫人說有什麼說什麼。”
“那年大人也有什麼問什麼吧?”張廷玉索性不管了,顧懷袖既然敢讓人出來,想必是已經有對策了,或者就是根本不心虛。
這麼荒謬的事情,年羹堯也敢出來找人,也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什麼大事。
年羹堯倒也不是非要說要個什麼理由,事實上他也不是來鬧事兒的,問納蘭沁華的事情不過是順帶。
“你可與我夫人有私?好好一個廚子,怎的還不娶妻生子?”
張廷玉道:“我家的廚子娶妻生子不娶妻生子這檔子事兒您也管,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京城父母官呢。”
“張大人,說話何必這樣刻薄?”年羹堯就這麼一笑,眼神卻一點也不能剋制了,“今兒這裡也沒別人,想必旁人都以為我是來您這裡敘舊的,畢竟還是同科。可今兒我是來找茬兒的,石方師傅,昨兒聽說您見著我夫人了?”
若現在這裡有個外人,只怕是已經要被年羹堯這話給嚇得噴茶了。
怎麼有人能這樣坦然地問人家一個廚子見沒見過自己夫人?
更要緊的是,年羹堯好歹還是個男人啊,男子漢大丈夫,臉面最要緊。
不過這一條對年羹堯不適合,臉皮不厚不成大事,年羹堯能出來問,想必早已經有了解決的法子,他不過是咽不下這口氣。
石方哪裡想到這種事情都能給自己招來無妄之災?
“年大人,石方一心向佛,所以不曾娶妻,從頭到尾,也只與您的夫人有過兩面之緣。”
“哦?還有兩面啊?”年羹堯一笑,“看樣子之前還有了?”
於石方而言,那一位納蘭氏,真跟他沒什麼關係,他只道:“多年前在顧府的時候,曾見過一回,不過那是石方認錯人,還以為是夫人說話。”
“看樣子你與我夫人真是清清白白……”
乾淨得很。
都是納蘭沁華自作多情?
年羹堯竟然笑出了聲來。
他自問不是憐香惜玉的人,可好歹還是給足了納蘭沁華的面子,結果那女人跟他說,他根本不愛她。
真是怪了,平白來說個什麼感情?年羹堯最愛的只有權勢,到底納蘭沁華是什麼想法,現在年羹堯也是不明白的。最要緊的是,他還真不覺得自己比誰差了,好歹你找個人想出牆,你找張廷玉這樣的吧?你找他家的廚子算什麼本事?
現在這綠帽子被自己半路給截下來了,那還算是好的,若是遲了,這綠帽子被扣上去了,怕是他年羹堯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
好端端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