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淵與謝筠走出了書房,不想再聽尤君銘的各種悔恨,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他也是下得去狠手,居然恩將仇報這麼禍害一個女子,還欺騙了她的感情,謝筠估摸著,那個冷婼很大可能已經不在世上了,若是一直在,又何必等到現在才來復仇。
“大人”聞奇他們回來了,向沈鶴淵行禮後道:“尤雪院裡的下人說她近來睡得不好,常被噩夢嚇醒,但是也不知為何,昨日一股腦地要去上香,誰攔都不聽。於是兩個丫鬟就隨她一道出府了。”
聞奇接著說,“結果就是第二日她被人綁架了,還送了斷指與血書。”
謝筠聽著這話好似沒什麼問題,可是經不起推敲的,如:“尤雪被噩夢驚擾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為何昨日偏偏要出去上香,還有那隨她去的兩個丫鬟在何處?”
“啊,那兩個丫鬟現在等候在外面,我去叫過來。”聞奇轉身就朝石拱門處走去。
沈鶴淵道:“你的意思是尤雪昨日突然去上香是有人慫恿的?”
“嗯嗯,對,還有那兩個丫鬟也很可疑,這要看了才知道。”
謝筠視線在觸及聞奇身後的兩個丫鬟時,眼裡閃過一絲意味不明。
“奴婢小池參見大人。”
“奴婢紅香參見大人。”
“這兩人就是昨日跟隨尤雪出去的丫鬟了。”聞奇指著她們。
沈鶴淵看著低著頭的丫鬟一言不發,似在思考什麼?而他身邊的謝筠則是嘴角一勾,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塊帕子,走到兩個埋著頭的丫鬟面前。
伸開手攤開,不出所料,“啊——”的叫聲立馬響起。
謝筠把手指攤開,冷聲對她二人說,“看,你們小姐已經遭人殺害了,若是你們不好好想想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可不敢保證尤院使會不會發賣了你們。”
謝筠威脅著二人,因為她知道若是主子出了什麼事,下人也會受到牽連,就像清河縣沉家小姐被殺後,伺候她的下人被髮賣到青樓一樣。
果不其然,兩個小丫頭裡面臉色慘白,紛紛說不知道,奴婢不知道。
“大人,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昨日馬車才到城外,奴婢的後腦一痛,接著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紅香的臉色很蒼白,還把後腦勺露給謝筠看,果然那裡有血乾涸的痕跡。
“大人,奴婢也是啊,昨日突然感覺後腦一痛,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等奴婢醒來時,早已不見了小姐的蹤影。”丫鬟小池眼淚如珍珠般連串掉下來,看著好不可憐。
謝筠看了她的後腦傷口又看了看紅香的,突然道:“你說你們是在城外被人打暈的?”
“嗯嗯”
“時硯,快派人搜查城外,尤雪屍體可能就在那裡。”
王充一聽這話皺著眉,不解問,“小謝,你怎麼就如此斷定尤雪已經死了,兇手不是隻送來她的一根斷指嗎?”
方才見她對兩個丫鬟說她們小姐已經被殺了,他以為這是她審問的手段,沒想到還真的死了,可是為什麼啊?
“很簡單,你們看這根斷指,”謝筠攤開手掌,讓沈鶴淵他們以及走出書房神色悽慘的尤君銘看。
“這切口,若是生前被切,由於活人肌肉的收縮性,面板會收縮,傷口向外翻,反之若是死後切下,面板不會回縮,傷口是整齊的。”
大家邊聽謝筠的話邊看她手上的斷指,瞬間明白了。
這尤雪死了,尤君銘趔趄一下,還好那個叫小池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我的女兒……”老來喪子不過如此,不過這是他的報應,謝筠沒太多情緒,看向聞奇與老賀,“那尤宴呢?”
一聽自己的大兒子,尤君銘立即抹了抹淚,殷切地看向聞奇,希望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