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林大娘站了起來,搖搖頭,心中主意已定。
她從來不是個什麼好惹的人,她不過是因為她爹教她做人處事,都是要是人敬她一尺,她敬一丈,但要是不敬呢?林家的家訓是不敬的話,那就是別人對你三分,你還之七分就是了。
兔子急了,尚且會咬人,更何況,她這還是不兔子。
“回。”她往前站了一點,讓尋春給她穿披風,冒著寒風回了她的院子。
院子跟她離開的時候是兩個樣,她春末離開,這時,大樹枯葉落盡,滿院的蕭瑟。
林大娘圍著她的家轉了一圈,跟知春道:“跟福管家的報,把花花草草的多搬些回來。”
小丫這時才把小公子和小娘子妥善放到一家人常聚的大堂當中,又是整好了廚房,這時來跟大娘子再報:“家中值錢的東西花秋做主都收起來了,說要等您回來了,再往屋裡擺。先前二房那邊的琥公子夫人連您的傢俱都要用,花秋說這都是您的心愛之物,她便做主都收了起來,她沒確定您回來,也不敢開鎖,您稍等一會,等賞賜歸置好了,我這就帶人把屋子收拾出來。”
“是嗎。”林大娘笑了笑,她這下情緒還挺平靜的,就等大將軍回來,聽他是怎麼跟她個說法了。
“娘子,我先下去辦事。”小丫從她家大娘子的笑容裡看出了濤天怒意,但她不打算勸,這是刀府該的。
大娘子為刀府竭盡心力,辦了多少事?二夫人如若是這麼對大娘子的,那這個家,就必然不能像之前那樣走下去了。
刀藏鋒在宮中被皇帝用“滾”字趕出來,回來家裡,面對的就是他家小娘子擺在他面前的情況。
“二嬸是真病了,被藏琥媳婦氣病的。但不得這是真病還是假病,她這大半年持的家,公中給她留的六萬兩銀,一分沒剩,說是有一半被偷了,不知所蹤,好一個不知所蹤,她躺在床上,就什麼事都可以沒了?在於我,那就是於我府,她只能走到這了,”林大娘把二房所做之事只挑了大的跟他的說,細節的,她都不屑說了,與他道:“你怎麼決定?”
“是嗎?”刀藏鋒看著外面忙碌的她的下人。
到處都是下人在整理院子。
“真該讓你看看,我剛進我們院子的那破落樣,東西都被撤得一乾二淨,”林大娘也掃了一眼,收回眼看向他:“僅僅因花秋她們怕把我們家的東西,被人搬到了別人家。”
“呵。”刀藏鋒笑了一聲。
林大娘看著他沒有絲毫笑意,顯得尤為冷酷的臉,什麼也沒說,靜靜地等著他的答覆。
“我等會去二叔那一趟……”刀藏鋒看她看他,他去摸她的手,握住了一隻冰冷得讓他心口一滯的玉手。
當真是玉手,在這地龍剛燒起來的家中,她的手沒有絲毫溫度可言。
想必,她心如此如罷?
她一直在陪著他拼命,為他拼,也陪著他為刀府拼,竭盡了所有力氣。
是他對不起她。
“大將軍。”
“嗯。”他看著她瘦弱的臉,點了下頭,“這事我來辦,這幾天,你在家帶著孩兒他們就好。”
說著他起了身。
“大將軍。”林大娘跟著站了起來。
刀藏鋒本欲要就走,但看著她盯著他的臉,他笑了笑,跟她道:“烏骨還沒回?”
林大娘搖了搖頭。
刀藏鋒跟她說:“烏骨曾跟我說,哪天要是我真對不起你了,他也不會找我算帳。”
林大娘看著他,沒動。
“他說,算不過來的,沒有用,不過,他又說情字一字,有深有淺,深了,那就能過一輩子,就是生死都難忘。淺了,就是曾經肌膚交裹,也與露水姻緣無異。”刀藏鋒跟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