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他的動作,楊捲上半身探出座位扶手外,努力往他的方向靠近。
賀朗伸出的手停在空中沒動,眼看著自己的臉即將撞到他的手,楊卷連忙把頭往外側偏了偏。
不料對方的手卻緊追了過來,他下意識地頓在原地沒動。
賀朗的大拇指落在他臉邊,溫熱粗糙的指腹從他的臉頰上重重抹過,替他抹掉了那顆飯粒。
楊卷身體僵住,賀朗留在他臉上的那抹熱度,卻以燎原之勢,迅速席捲了他整個人。他的臉頰滾燙地燒了起來。
賀朗繃著面容收回手來。短短几秒時間裡,他什麼都沒有想,腦海中僅剩的念頭只有——
這傻子的臉好像跟他的腰一樣軟。
兩人不約而同地陷入沉默,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反倒是後面幾排a大的學生,忽然尖叫了起來。周邊那些低頭玩手機的人,猶如收到有效訊號般,誤以為自己學校的隊伍又進了球,立刻抬頭不留餘力地高聲叫起來。
歡呼聲再度淹過了整個體育館,老四和小學弟懵逼地看看後排,又懵逼地望向賀朗和楊卷。意識到籃球場上無人進球,那些人同樣茫然地順著尖叫女生的目光,看向了坐在前排的賀朗和楊卷。
極快地意識到什麼,賀朗低聲罵了句髒話,迅速拉開和楊卷的距離,目不斜視地看向籃球場中。
一直到這場比賽結束,兩人之間都再無任何交流。
比賽雙方離場以後,楊卷收到卓瀾發來的訊息,帶著薯片起身去休息室裡找他。等賀朗和老四說完話回頭,原本坐在他左側的楊卷已經不見蹤影。
接下來還有其他學校的比賽,賀朗和老四坐在觀賽席上沒動。大約十分鐘以後,校隊的成員陸陸續續拎著包回到觀眾席裡。
走在隊伍末尾的兩個成員,嘻嘻哈哈地在賀朗身後那排坐下,兩人談話的內容清晰地落入他耳中。冷不丁地聽他們提起卓瀾這個名字,賀朗下意識地集中注意力去聽。
「隊長呢?」其中一人問。
「隊長還在休息室裡換衣服。」另一人回答。
「卓瀾是不是也還留在休息室沒走?」最先說話的人壓低嗓音,「他該不會是想守著隊長換衣服吧?」
「我他媽現在有點懷疑,卓瀾是不是看上我們隊長了?」這人也放低聲音,「他看起來像個gay。」
「自信點,去掉像。」問話的人嘖嘖感嘆,「我覺得他就是個gay,他肯定想追我們隊長。」
兩人後面又說了什麼,賀朗已經聽不進去了。他帶著滿身的低氣壓站起來,絲毫顧不上剋制自己的情緒,怒容滿面地朝場後休息室走去。
卓瀾懶懶散散地搭著二郎腿,坐在休息室裡吃薯片。楊卷過來後沒待多久,就離開去找洗手間了。籃球隊的隊長站在桌前收拾自己的包,他盯著對方寬闊的肩線看了兩眼,滿意地收回目光問:「你不把球服換下來嗎?」
校隊隊長回答:「不換。」
卓瀾失望地哦了一聲,起身走到他面前,捏了塊薯片餵到他嘴邊,「吃薯片嗎?」
校隊隊長頭也不抬地拒絕:「謝謝,不吃。」
卓瀾也不生氣,隨手將薯片丟進自己嘴巴,咔吧咔吧兩下嚼碎,繼續用肆無忌憚的視線打量他的臉。
人高腿長的陌生帥哥就是這時候推門進來的。
帥哥哪裡都好,長得比校籃球隊的隊長還帥,身材和長相都是上等,就是那副臉色,難看得跟吃了炸藥包似的,進來就叫他的名字:「卓瀾在哪?」
卓瀾頓時來了興致,薯片也不吃了,只目不轉睛地盯著帥哥的臉看,「我就是。」
「你就是?」炸藥包帥哥聽了他的話,臉色愈發冷得厲害,「你叫卓瀾?」
「對,」卓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