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拆開。
他取的急不可耐,卻沒料到最大的難題是毫無頭緒的自己。程未嘗試了半天,最終手足無措的問:“這個怎麼用?”
“連你都不清楚,我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床頭燈的光芒聚在眼前,宴暘眨了下眼,把自己裹進溫暖的棉被,“要不,我們上百度查一查?”
雖然有些丟人,但沒有實戰經驗的程未,也只能睨著女朋友在螢幕上飛舞的指尖,默默的點頭。
道行尚淺的宴暘說什麼也要把眼睛捂在被子裡,於是,程未在百度百科的指導下,笨拙的戴上它。
試圖掐掉這段尷尬的插曲,程未拭著背脊的汗,一把扯過她比牛奶還要滑順的面板。男人的自尊心與慾望化成難捨難分的親吻,他撐起她的裙襬,卻找不到失樂園的入口。
聽著他焦急的喘息,宴暘的心底竟有難言的慶幸。
傳統又嚴苛的性教育總是在教導女性,要把初夜留給相伴一生的丈夫。而她現在的做法,就是在為不確定的未來暗自下賭。
突然抑制不住溫熱的眼淚,她害怕數年後的自己承受不住勝敗參半的結果。
落在手背的液體悄悄划進掌心,程未抬起頭,一剎那的怔愣後眉眼柔軟又篤定:“只要你還愛我,我承諾過的,一生都不會食言。”
“不是,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她癟著嘴巴,嚎啕大哭。
程未揉著她半乾的頭髮,連綿的線條被燈光暈成焦糖色,他輕輕慢慢地說:“廢話,因為我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她不甘示弱的拆臺:“我還有我爸媽呢。”
“那我屈居第三。”程未頓了頓,立即改口,“等等,我們三個可以並列第一。”
十九歲的男生皺著眉頭,斤斤計較地說著過分幼稚的話,宴暘被戳中了心,用水洗過的眼睛望向他:“空口無憑,我要你留個證據才能安心。”
身邊也沒有紙筆,她想了想,直接開啟手機錄音器:“喏,你說吧。”
螢幕上的數字從零開始蹦躂,程未瞥一眼,開始調侃她的孩子氣:“你怎麼跟小孩子一樣。”
懶得說他五十步笑百步,宴暘抱住他程未撐在床單上的手臂,拉拉扯扯哼哼唧唧,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就算她自私又膽小吧,不願讓明天為此時此刻的衝動買單,但她需要一個理由,能讓她拋棄猶豫,甘願做他一生的信徒。
“對著錄音器,突然不知道應該怎樣講”門外的走廊全是嘈雜的腳步和打火機的聲音,程未躺在床上,反手將她抱在懷裡,“都說一見鍾情是最膚淺的見色起意,從前我深以為然,現在卻覺得這四個字概括不了所有的愛情。也許一見鍾情不是一時興起,而是上天為了避免兩生蹉跎,替我們省去彼此尋覓的時間。我們錯過了從校服到婚紗的年紀,所幸,還能從校園走到教堂。”
他埋在她的頸窩,任由溫柔的氣息與頭髮纏繞:“宴暘,等到大學畢業你就嫁給我吧。”
蓋在身上的被子不知被誰蹬到床下,只留下年輕的身體、狹窄的單人床。宴暘擁抱著他,能明明確確地感受到緊貼的皮肉與不知疲倦的心跳。她沒有說出承諾,只翻坐在程未精瘦的腰間,把他熱烈的觸碰變做輕輕細細的吻。
在他的央求下,宴暘舔著銳齒,殷紅的嘴唇是枝帶刺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