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您聽我解釋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那般糊塗了。我承認是氣上心頭,所以想給十七皇子一個教訓,可我本來只想恐嚇恐嚇他,並沒打算真的動手啊。」
張婕妤立馬開口:「那他臉上的巴掌印呢,不是你打的?」
皇上也看向賢妃。
他能容忍賢妃偶爾的小性子,畢竟這也無傷大雅,權當是情調好了。可若是性子使得多了,人變得惡毒了,那就另當別論了。
皇上更希望賢妃只是一時糊塗。
賢妃咬牙:「那巴掌印,確實也是我打的。我昨兒夜裡魔障了,加上被十七皇子激了兩句,便不分輕重地出手打了他。」
張婕妤冷笑:「十七皇子激你,你倒是說說,他究竟是怎麼激你的?」
賢妃面色悽苦:「不過就是埋怨我待他不好,覺得他母妃的死與我相關罷了,我從來也沒想到這孩子心裡頭,對我有這麼深的誤解。」
太后擰著眉頭。
難不成,小十七真的這麼以為的?陳美人之死,分明是誤食了發黴的東西,當時也查了,沒有半份證據顯示此事與賢妃有關。
賢妃一看眾人的表情,便知道他們肯定是信了自己的話。至此,賢妃對芍藥的話越發信服起來。她照著芍藥的交代,邊哭邊訴:
「姑母,聖上,天地良心,我可從來沒有害過陳美人啊,我便是再厭惡一個人,說破天了不過就是賞她幾棍子,又怎麼會去害人性命呢?十七皇子進了甘露殿之後,我是對他沒有十八好,可那孩子本就不是從我肚子裡頭出來,我又怎麼能做到一視同仁呢?十八貼心又懂事兒,那孩子卻是個性子冷的,不愛與我親近,加上他母妃又實在是可惡,我也對他喜歡不來。可要說怎麼虐待他,那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兒。」
皇后聽罷,幽幽地吹了吹茶。
賢妃說的這些,太后與皇上也是信的。賢妃確實脾氣不大好,善妒,且做事不顧前頭,可她也確實沒有算計過人命。
賢妃繼續道:
「上回的事,原不過就是底下的奴才胡言亂語,被十八聽了進去,今兒這事也是冤得很。若是姑母與聖上不信,大可以問問甘露殿的宮人,我對十七皇子向來都是客客氣氣,從來就沒有動過他一根手指頭。也就這一回被他氣狠了,才使手打了他一巴掌。我真的不過只是想嚇嚇他,讓他老實一點,並沒有別的意思。」賢妃說得懇切至極,彷彿真就如她所說那樣,她對趙元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皇后靜靜的聽她說完,等賢妃停了下來,她才問道:
「說完了?」
賢妃微愣,不知道皇后又要做什麼。
皇后笑了:「你說讓我們問一問你甘露殿裡頭的人,我這裡,倒還確實有個有個知曉內情,且是從你甘露殿裡頭出來的。」
皇后對著外頭吩咐了一聲:「叫人帶進來吧。」
片刻功夫,茯苓便領著人走了進來。
賢妃看著走進來的李福,驚愕地屏住了呼吸。
第28章 證人李福
李福一進來, 在坐的妃嬪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這人瞧著面生, 從來也沒看過。不過這也不奇怪,這六宮妃嬪向來都不喜歡往甘露殿跑,甘露殿裡頭有哪些小太監,她們自然是不知道的。
只太后跟皇上還有些大概的印象, 若是他們記得沒錯的話,這個太監應當是鄧喜來的徒弟。兩年前經常在賢妃跟前做事兒, 為人機靈的很。後來聽說是給了十七,之後便再沒有看到他的動靜了。
李福心裡也發怵。
可是他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了。拼一把,往後要什麼前程沒有?待在未央宮裡頭,不比在甘露殿風光得多。
李福畢恭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