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賢妃,別提多善解人意了。
賢妃真有苦都說不出了。兒子都要被人搶走了,她若是一句話不說,可能嗎?
雖然皇后的意思是隻將元祚放在長樂宮,可誰知道她後頭會不會有別的手段。所有讓他們母子分離的人,都是惡人!
皇上也不想再跟賢妃繼續掰扯下去了,他叮囑皇后:「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吧,朕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還有一件事,皇上也是才剛想起來,這事兒也不是什麼小事,必須得注意著。他叮囑張望全:「記得讓太醫仔細醫治賢妃的臉,斷不能留疤了。」
張望全躬身應下。
說完這句,皇上便直接離開了,走得毫不猶豫,乾脆利落。
賢妃看著他的背影,極力隱忍,這才沒有失身痛哭。她知道邊上那些人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她驕傲了這麼多年,從來也沒有看得起這些人,絕不會允許自己被她們看了笑話。
賢妃從地上起身,她又悔又恨,悔得是昨兒晚上沒有交代侍衛攔下皇后,恨得是皇上薄情,竟連一句話也沒有幫她說。
皇后見賢妃失魂落魄的,指望她自己回去應當是不大可能的了,便吩咐左右將她送回甘露殿,順便將那些該打板子的人都打了,該攆出宮的人也都攆了。
可笑的是鄧喜來,剛將他們賢妃娘娘從裡頭盼了出來,連話都沒來得及問一句,人便已經被拖走了。
鄧喜來慌了:「娘娘,賢妃娘娘!」
賢妃充耳不聞,直接往前走。
芍藥一會兒看著鄧喜來,一會兒看著賢妃,雖說她也猜到,鄧喜來怕是不會好了,可還是寄希望於賢妃,指望著賢妃能說一句。
可賢妃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芍藥心都寒了。他們做的這些,到底是為了誰?
「賢妃也真是狠心,這鄧總管好歹也跟了她這麼久,她竟一個眼神也沒有給他。」劉昭儀見狀,故意大聲說了一句。
下了臺階的賢妃身子一頓,而後加快了步子,裝作沒聽見,好像這樣就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片刻,眾人便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張婕妤笑了笑:「可不是麼,生得好有什麼用,心狠手辣成這樣,難怪惹得聖上不喜。」
「倒也是。」
「行了,都散了吧。」皇后也無意聽她們在這裡嚼舌根。
她見不得賢妃這般惡毒,可也見不得這些人落井下石。
有了這一句話,剩下過來看熱鬧的妃嬪也各自都離開了。
還別說,今兒看得這麼一出,實在是痛快。入宮這麼多年,她們還是頭一次看到賢妃如此吃癟,鬧了半天,只鬧了一個雞飛蛋打的結局,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沒了。
張婕妤從勤政殿裡頭出來之後,還在那兒幸災樂禍:「真不知道,等賢妃聽說了聖上要納妃的旨意之後,會氣成什麼模樣!」
誰不知道,明兒太后壽宴不過是個幌子,給皇上選妃才是正經的。
巧心道:「娘娘何不提醒一下賢妃娘娘呢?」
「做什麼要提醒她,就該讓她最後一個知道。不過也不知道最近到底在做什麼,這麼大的訊息,竟然也沒聽說?別是一天到晚盡琢磨著如何對付十七皇子,連別的都顧不上了吧?還是……這宮裡都在刻意瞞著她?」
巧心覺得,多半是這個原因。
張婕妤不屑:「再沒見過比她更蠢的人了。當了這麼多年的寵妃,還是絲毫長進都沒有。教養皇子,也只教出十八皇子這麼一副德行。與元齊相比,真是雲泥之別。可見,這孩子是什麼樣子的,都得靠著大人來教。母親出色,孩兒自然討人喜歡。」
前頭的德妃與容妃,都不由自主地扯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