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這話的是趙元壬的舅舅。
皇上猶豫了一下。他給十七安排事兒做,乃是因為張太傅前兩天來了勤政殿,親口同他說說十七學東西已經學得差不多了,若一直資生堂裡頭待著也學不到更多的東西,加上那小子本來就是個不安分的,讓他老老實實的在宮裡呆著保不齊哪一天他又折騰出什麼事情來,還不如直接放了他出去,天高海闊,也不會再拘了他。剛好如今又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各方驅使,皇上才給兒子找來這麼合適的職。可十三他們,皇上還真沒有仔細想過。
「眾卿覺得呢?」
趙元壬他舅舅心裡一梗,皇上這是明擺著沒有將十四放在心裡啊。不過人比人本來就是比不上的,他只能儘量給外甥找個油水多且不容易出事兒的職位了。當下同皇上提了一下,皇上沒有多想就同意了,非但如此,還把趙雲齊也一同放了進去。
反正這兩個人一向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都放到一塊也好看管。
於是乎,三個皇子的職位就這麼迅速果決地敲定了下來,再沒有任何異議。
下朝後,趙元曄找來趙元澤。本來這兄弟兩人是有一些明爭暗鬥的,可是這幾年下來,隨著他們父皇一而再再而三地偏袒十七,叫他們彼此也認識到若是他們兩個不聯合起來的話,只怕最後上位的便是十七了。他們正是父皇忌憚的年紀。當初被仰仗正是因為他們是幾個皇子裡頭最年長的,如今被猜忌也是因為如此,實在是叫人無可奈何。
不過,這兩人雖然時有合作,可相處卻不見親密。歸根究底不過是因為兩人之間的合作都是因勢利導,沒有幾分真心,且兩個人也不合拍,遇到事情想的都是截然相反的兩面,所以這情分也說不上有多好。
趙元曄一過來,趙元澤便下意識地提防起來了。
待趙元曄「不經意」間提起十七弟的寢室,提到父皇要給十七弟尋一門好親事的時候,趙元澤三言兩語的就糊弄過去了,絲毫不接茬。
兩個人打了幾次太極之後,趙元澤也煩了:「三哥若是沒有什麼別的事情的話,弟弟就先走了。」
趙元曄退後一步,對趙元澤這般軟硬不吃也有了幾分氣性:「四弟倒是有的忙。」
「可不是麼,外頭的事情多。」
「只怕十七弟進了工部之後,比四弟都要忙幾分呢。到底是嫡子,有多受寵就得擔上多大的責任,這也是不可避免的。」
趙元澤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可那又怎樣呢?反正侍郎的官職都定下來了,他還能去攪合了不成?既然沒法子,那就只能先忍耐著。
「十七的責任是他的事兒,歸根究底與我沒有什麼關係,我還是去做我的事兒吧。四哥,回見了啊。」趙元澤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截了當地離開了。
留下了的趙元曄心裡更沉重了幾分。這個老四,看似魯莽卻並非沒有腦子,讓他沖在前頭,的確不大可能了。只是這畏畏縮縮的性子,一看也知道是成就不了大業的。
長樂宮中,在趙元邑聽到自己領了工部侍郎的職之後,竟有瞬間的呆滯。他知道父皇這回肯定會給他點個好差事,畢竟昨天晚上他父皇就神神秘秘地跟他說,明天有個驚喜等著他。趙元邑昨晚上聽到這話之後,還一本正經地跟他父皇說,一般的驚喜根本驚不到他。
他父皇怎麼說來著?好像是說這回保準是個大的。如今,趙元邑總算知道他父皇為何說得這般篤定了。
這確實是個大驚喜,就連皇后都沒想到皇上竟然這般闊氣。
殿中都是一片讚頌之聲,聽得趙元邑都有些飄飄然了。他竟然就這樣成了侍郎!
皇后見他被眾人圍著,又高聲問了一句:「侍郎大人的官服可都備好了?」
茯苓行了一個禮:「說是已經在準備了,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