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趙元邑立馬應下。
且不說皇上跟陳院正他們是怎麼商量的,總之兩三天過後,陳院正是給了皇上一個肯定的答覆。
他們派人在民間四處打探了一番,發現的情況果真就如石大夫所說,得了牛痘的人再也不會得痘瘡,哪怕家裡有人得了痘瘡,也不會被傳染上。
且那牛痘傳到人身上時,也不過就是個小毛病,壓根不會出什麼大問題,這樣看的話牛痘似乎比人痘還要更適合接種。不過具體有多合適,裡頭又需要注意哪些問題,還是得先試了才行。
這日過後,皇莊裡頭關著的死囚又多了不少。
可天底下又哪有不透風的牆呢?太醫院打探訊息時並沒有遮遮掩掩,旁人或許不在意他們到底在打聽什麼,可是同為太醫院的蘇太醫等人,卻猜出了一些大概了。
蘇太醫幾人本來看著他們這段時間種人痘臨行得順順利利,稍微有些眼熱,本想要試探一下能不能進去幫忙,可轉眼間便看到了陳院正準備將人痘換成牛痘。
蘇太醫心裡一個算計,便笑了。
沒過多長時間這件事情,便在外頭散了開,也順理成章的在朝堂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眾人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如此駭人聽聞之事。種人痘便已經讓不少人沒辦法接受了,也就是這段時間看的那些死囚平平安安地從裡頭出來,那些反對的聲音才漸漸降了下去。如今又聽說皇上吩咐下去讓太醫用牛痘,這些人哪裡還能忍得了呢?
畜生身上的病症挪到人身上,這豈不是把人當做畜生?
皇上就知道他們會是這樣的反應,在心裡唾罵了趙元邑一頓之後,卻還不得不硬著頭皮抗下這些非議。
當然,他最不快的還是這些嘴碎之人,明明都已經放了年假,怎麼都還這麼不消停?讓他好好的過個年,有這麼難嗎?
沒辦法,在事情沒有取得任何成效之前,他也不指望這些人能夠未卜先知,能夠有多體諒他這個當皇帝的。
因為這些破事,皇上最近心情都差到了谷底。偏偏這個時候,還有人過來惹他不快。
趙元曄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他不過就比別人多打聽了一些事情,知道這牛痘一事也是他那個十七弟起了個頭,父皇如今受的這些非議的,都是帶十七弟受的。
趙元曄估摸著他父皇如今心裡只怕也攢了氣,便說了些意味不明的話:
「外頭的那些朝官也真是不懂事,連誰對誰錯都沒有看清楚,只一味地批判父皇,兒臣見著實在不忍。」
皇上叫趙元曄跟趙元澤過來,不過是預料到這些奏書裡頭有許多是罵他的,所以不願意看就讓他們過來幫忙處理。如今聽了這話,心情又差了許多:「那你倒是說說,對的是誰,錯的又是誰?」
趙元曄又笑道:「兒臣未曾參與此事,不便說人是非,只是聽聞這件事事十七弟牽的頭,總覺得十七弟行事欠考量了一些,父皇日理萬機,如何能被這牛痘一事牽住,遭受如此非議呢?」
「你這話是說你十七弟不該?」
趙元曄又搖頭:「十七弟為嫡子,自然沒有不該,兒臣不過是為父皇抱不平罷了。」
皇上扔了筆,沉著臉看著他這心口不一的三兒子,冷笑道:「你既知他是嫡子,就該知道以他嫡子的份量,不論做了什麼做的對不對,都不是你能質疑的。」
趙元曄心口一堵。
父皇的話,實在是叫他不得不慌,十七弟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已經這麼高了嗎?
趙元曄正想解釋,皇上卻壓根懶得聽他的辯解:
「叫你過來是讓你幫朕處理政務的,不是讓你給朕添堵的。若你還是要說那些不著四六的話,就給朕出去。你們母子二人實在是越來越不著調了,當真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