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飯下肚,於貝再吃不下了,頭痛讓他食慾並不佳。
知道他不舒服,顧尺也沒多勸。
“困了就睡吧。”
放於貝躺好,顧尺細心給他墊上枕頭,調整到一個讓他舒適的狀態。
於貝搖頭,他已經睡很久了。
“顧先生,您也吃點東西吧。”
護工阿姨是最清楚顧尺有多辛苦的,昨晚到現在,顧尺就沒合過眼,甚至水都顧不上喝。
“你也去休息吧。”
顧尺就著於貝沒吃完的飯菜動起筷子,於貝歪著腦袋,一直在看他吃飯。
今天顧尺吃飯一點也不優雅,吃得很快。
顧尺撂下筷子的時候,原本還瞪大眼睛看他的於貝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其實於貝清醒著更難受,睡著頭反而不會痛。
估摸於貝短時間不會醒,顧尺去病房陽臺打了通電話。
“你是說他發聲了?”
電話那頭,傅澤放下手頭的工作,“是在什麼情況下?”
顧尺簡單向傅澤敘述了昨晚的驚險的意外。
“那應該是應激反應。”
“這是不是意味,他可以說話了?”
顧尺問話間,下意識收緊拳頭。
“是存在這種可能的。”
傅澤沒有給出百分百確定的答覆,“應激反應是非常短暫的,有些人只是短暫恢復語言能力,也有一些人可以永久恢復。”
“這樣,正好你們在蓉醫,我過來看看。”
“那當然好。”顧尺就等傅澤這句話了,“不過他現在狀態不好。”
“那我明天再過來。”傅澤應道。
結束和傅澤的通話,顧尺也沒閒的,公司的公關問題,還得他親自出面解決。
顧尺就在陽臺上開了視訊會議。
他戴上藍芽耳機,沒吵於貝休息。
傅澤如約而至。
看到傅澤,於貝挺意外的。
當傅澤問他記不記得那天晚上是怎麼發聲的時,於貝愣住了。
就像傅澤所說那是應激反應,於貝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口的,當時他看顧尺有些昏沉,下意識吼出來的。
能說話,於貝以前沒多渴望,但和顧尺在一起後,他每天都希望不再做個小啞巴。
“沒關係。”
傅澤很溫柔,“我們現在試試。”
傅澤手指放著自己脖頸上,“這個位置放鬆。”
於貝跟著嘗試,嘴唇微微張開。
“然後這個位置稍稍用力。”
傅澤上手給於貝指點。
興許是於貝太急於求成,第一次嘗試失敗了,於貝連一個氣音都沒發出來。
他下意識去看顧尺,顧尺也正注視著他,神色凝重。
“再來一次。”
傅澤也沒想著一次成功,畢竟於貝不開口說話已經十幾年了,喉腔早已經遺忘開口說話的意識。
於貝點頭,接著又來,藏在身後的雙手將枕頭捏到變形。
重新鼓起勇氣,又嘗試了好幾次,但換來的依舊是不好的結果,於貝徹底不敢看顧尺了,害怕看到顧尺對他的失望
看於貝的表現,顧尺和傅澤心裡都有數了,於貝怕是很難再說話
要說顧尺一點不失望是假的,但他沒有怪罪於貝意思,他清楚不能說話,於貝比誰都痛苦。
[傅醫生,我是不是]
於貝自己心裡也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