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什麼身份?用什麼立場?」手指點在自己胸口,他看著她倒退到沙發前坐下來,架起腿,低頭點一根煙。
沅芷過去,奪下他的煙,按熄在玻璃缸裡,「你幾歲了,就抽菸、嫖女人?」
「嫖?你看到我嫖了?」他站起來,她退一步。什麼時候起,他比她高一頭了。
段懷說,「她們跟我,不圖我什麼。你讓我爸嫖你,你要他的錢還是別的?」
下一秒鐘,他的右臉被她甩了一個巴掌。
他看著她,她的胸口微微起伏。
誰也沒說話。
仔細想起來,這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沅芷嘆一口氣,把牛奶端起來給他,「你多少喝一點吧。那時候我有不對,也許這聲道歉來得有點晚。」
第8章 段懷(02)
段懷(02)
接下來的幾天,沅芷一直呆在雙溪別墅。
時間如流水般一天一天過去,難覓蹤跡。
她偶爾在榕樹下乘涼,看漫山遍野盛開的花。過了春夏,不是最佳的季節。段明坤喜歡花,她囑了人引進新的花種,等到來年,一年四季都如春天。
有時也想:為什麼這樣千方百計地討好他?
她從他這裡得到的東西,金錢、地位、權利,再繼續並不能得到更多。時間讓一切順其自然,她習慣在他身邊,仰仗鼻息。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一個盡頭?曾經她有機會,白白從指間溜走。
跨不出那一步。
她總算明白他說的那句話——這世上果然沒有等價的交易。
空閒的日子,夏瑾常常和她通電話,翻來覆去不過那麼幾句,她記得最清楚那次是星期天的午後,她在中庭的陽傘下休息。手邊翻一本明星週刊,喝一杯龍井。
「果然被我猜中,這下你又要等一年半載。」她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酥酥軟軟帶著笑,同情成分少,聽來幸災樂禍的意味更多。
「咄。」沅芷啐她,「少惡毒點你要死?」
「你一貫冷靜,我的正宮娘娘。」
「我謝謝你。」沅芷說,她確實是不在意。
段明坤在外有幾個女人,包養過幾個小明星,一點意義都沒有。她每個月靠他的關係拉攏到的生意,就夠她衣食無憂下半輩子。
夏瑾說:「那我們打賭,這次他再幾個禮拜回來?」
沅芷把電話掛了。
剛剛下線,又打進來,她心想這女人真是麻煩,拿起來發現是陌生的號碼。她走到一樓的客廳,電話接通。
那頭是陌生的女聲。
年輕的,像黃鸝,還算有禮。
「哪位?」
「請問是阮小姐嗎?段先生今晚在華庭賓館歇息,我代為轉告。」
原來他已經回到九龍山。
沅芷說:「麻煩你。」
「忘了介紹,我是anda,他新收的乾女兒。」
「我知道,我們一個月前在青竹會所見過。」她說,「我們還合過影。」
「……你認錯了。」那頭倉皇狼狽。
還要杜撰點什麼調戲她,段懷從二樓的迴旋樓梯上下來,她說:「那就這樣,再見。」
收完線,他正好走到她面前。
「誰打來的?我『小媽』、『小小媽』、還是我『乾姐姐』、『乾妹妹』?」
她沒說話。
他笑起來:「比你更年輕的,更漂亮的,這九龍山一抓一大把。我要是老頭子,也不在一棵樹上吊死。」
她微笑,點點頭:「對,你說的對。」
「你想嫁給他,不容易。」
「你討厭我,這是個大問題。」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