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水祭司頓時跳腳起來,大叫著讓人打撈。
人已經死了,是個男學生,面目猙獰,但看上去像是剛死的。凌骨有些奇怪——按理說剛淹死的人,可不會漂在水面上。
“是馬及毫!”有學生認出來,頓時一群學生都嗡嗡亂了。明水祭司一張臉也慘白了,失魂落魄地站在那裡,接著連忙吩咐學生通知馬家的人。
凌骨見他們這樣慌亂,有些奇怪地問白禹:“馬及毫是誰?”
白禹搖頭:“沒聽過。”
凌骨只好叫住沒頭蒼蠅似的明水祭司,問道:“院長,這個馬及毫什麼來頭?”
明水祭司嘆了口氣,對凌骨說道:“夫人有所不知,帥府雖是百慕城的心臟,但並未督管百慕城。城中勢力如今四分:錢、鹽、器、兵,這馬家,就是管鹽的。馬家有兩個兒子,都在太院就讀,其中一個,就是這死掉的馬及毫。”
凌骨恍然,明白了明水祭司為什麼這麼慌亂——死了個學生就夠嗆了,這個學生還偏偏是百慕城四大勢力之一的兒子。
“嘖嘖,真難辦啊,院長。”凌骨說道。
明水祭司欲哭無淚,凌骨那表情怎麼看怎麼像是幸災樂禍。
這個明水祭司還真誤會凌骨了,他雖然對帥府以外的所謂“勢力”不報好感,但真不會在才死的一個少年屍體跟前“幸災樂禍”。
凌骨看著馬及毫狼狽的屍體,嘆了口氣,說道:“院長,還是先收屍吧,擺在這裡實在不是回事。”
“送去神殿。”白禹突然開口道。
明水祭司一想——馬及毫是個高年級的學生,靈法修為雖然不高,但也不至於掉到水裡就會淹死,況且馬及毫還會水。這其中一定有蹊蹺,帶屍體去神殿查個究竟,也能給馬家一個信服的交代。
明水祭司想罷,連忙應了一聲,然後找了人帶著馬及毫的屍體去神殿。並且,明水祭司宣佈了門禁令,一個學生的死也讓這位看上去很怯懦的院長硬氣了一回——自此後,所有擅闖太院者,格殺勿論。
凌骨對此倒沒什麼意見——反正他沒指望在中樞界講“法制”。
“我們不去嗎?”凌骨一路出門都被白禹攥著手心,到了門口,他們就跟明水祭司那群人各走一邊。
白禹聞言不滿地捏了捏凌骨的手心:“喜宴定在年關,更是帥府的大年飯,主菜要你定。還有我們新衣的樣式你也沒選。當天還有走喜的習俗,可你連踏風的面都沒見過吧。”
踏風是白禹的坐騎,外形跟馬沒什麼兩樣,但實際是狂風獸,中樞界最快的靈獸。
凌骨看著白禹,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從這番話裡聽出了點兒撒嬌的味道。不過再看看白禹強壯的體魄,凌骨默默又把“撒嬌”二字爛回了肚子裡。
“那行,咱們先回帥府吧。”凌骨笑道,反正他對驗屍解剖環節並沒有太大的癖好。
唯一可惜的就是,來太院匆匆而過,結果什麼都沒看著。
帥府裡一點沒受外界的影響,喜氣洋洋的,一個是因為凌骨跟白禹的婚事,另一個則是因為快過年了。小蘿蔔頭們一個個都穿成了雪娃娃,還有好些不願變回人形,獸形裹著厚厚的皮毛,機靈又歡快。
凌骨從帥府到統帥府,一路上輪著抱了十幾個毛球,一身髒兮兮地進門了。
“小骨頭~”一進門,木瑩就蹦蹦跳跳過來了,結果一瞧見旁邊的白禹,又腳步一剎,轉身走了。
凌骨挑眉,看向白禹:“你自由活動一下。”
白禹無奈,只好先走開了。白禹剛走開,木瑩就又竄了出來,看著凌骨眯著眼睛笑。
凌骨問:“怎麼了?”
木瑩笑:“我聽小顏說,馬及毫死了是嗎?”
“就這個?”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