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帥出去買涼蓆了,說是給小主人做個小床。”綠珠回答道,眼珠轉著看了齊鳴兩眼,又疑惑地看向凌骨:“夫人,這是客人?”
“唔,不算吧。”凌骨擺擺手:“你去把白禹叫回來,我們在大殿等他。”
“是。”
凌骨帶齊鳴跟秦初到了大殿,他坐在上邊的軟榻上,齊鳴一進門就跪在了大殿中間,秦初也跟著他跪下了。
凌骨沒吭聲,他就撐著下巴看著大殿中的兩人,金色的眼眸緩慢地轉動著,對齊鳴而言,凌骨的眼神彷彿帶著刀刃一樣,貼著他的面板遊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豎起刀尖穿透他的心臟。
“喂。”凌骨終於開了口,他看著齊鳴,很是疑惑:“你為什麼來這裡?是來求死的?還是來談判的?或者你有什麼計謀?”
凌骨絕對不是個談判專家,但他只要開口,對齊鳴而言就是個巨大的壓力——從一開始見到凌骨的那一眼之後,齊鳴都沒敢抬頭看過凌骨一眼。
這是一種心裡有鬼的表現,特別是凌骨如今和緋陽無二的模樣。
“不,不是的。”齊鳴連忙搖著頭,依舊不敢看凌骨,但他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我只是,太害怕了。”
凌骨眉頭微蹙,老實說,齊鳴的表現跟凌骨一直在腦海裡勾畫的假想敵的形象,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不會贏的,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可是我太害怕了……”齊鳴搖著頭,然後變成了復讀機:“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凌骨無言,好在這時候,白禹回來了。
95.chapter 95
綠珠大概已經告訴了白禹凌骨帶人回來的事情,不過當白禹看到齊鳴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動了手。就那麼一眨眼的時間,秦初和齊鳴都被掀翻,看似輕飄飄的兩下,卻都口吐鮮血。
“你還真敢出現在我眼前。”白禹冷冷地說道。
齊鳴好一會才爬起來,他依舊堅持跪在地上,一邊的秦初卻一緊昏迷過去了。
“說吧,你來是想幹嘛?投誠?”白禹似笑非笑。
這也不怪,就算在凌骨看來,齊鳴的到來也是匪夷所思的,更何況是一直仇恨他們的白禹。對白禹來說,不論齊鳴帶來了什麼,他都難逃一死。
這個結果,齊鳴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跪在地上搖著頭,咳出幾口血沫,等呼吸順暢了些,才繼續說道:“我,我知道我是沒有活路的,可是我……我做不到。沒日沒夜地擔驚受怕,每次看到的未來都在不停地變化,每次我都會有不同的死法,每天、每天……這樣的日子太難熬了。”
齊鳴涕淚橫流:“當初,我害怕。我知道是錯的,可是我害怕,所以我跟著他們……背叛了域主。”
“現在你又害怕了。”白禹嗤笑一聲,說道:“別廢話了,說吧,你來除了求死個痛快,還有什麼?”
齊鳴沒敢耽擱,從懷裡摸出了一個盒子,開啟來卻見裡頭是一顆平平無奇的透明水晶球。
“這是陣眼。”齊鳴說。
凌骨聞言精神一振,連忙到了齊鳴跟前,捻起了那個盒子裡的水晶球——鴿子蛋大小,無色透明,但對著陽光看的時候,能看到中心有細小的光芒,不像是火焰,更像是星芒。
“沒感覺到有靈力。”凌骨感知片刻後,微微皺眉:“你說的這個陣眼,是禁錮百慕城的這個?”
齊鳴似乎也知道凌骨他們已經勘破百慕城的玄機,說道:“是。這個禁錮法陣最為重要的就是這個陣眼。陣眼一共分為四顆,和洛水雪國的結構差不多。這一顆是在洛水雪國中的那顆。”
“哦。”凌骨挑眉,狐疑道:“但,禁錮的結界似乎並沒有任何改變,別說變弱,連波動都沒有。”
齊鳴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