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他們去東海岸沿邊的球場,早有幾個白人朋友等在那裡,男男女女,衣著華貴而得體,看著就不凡。
有個金髮男人遠遠朝她說「哈嘍,北鼻」,她有些僵硬,孟西沉托住她的後腰,在她耳邊說:「別害怕,我們現在是主動者,大方地和他打招呼。」
在他的鼓勵下,她仰起臉輕聲回了句「您好」,態度莊重,不冷不熱。
對方反而覺得不好意思了。
幾個馴馬師傅拉過來幾匹馬,那個剛才調笑過她的金髮男人走過來說:「都是好馬,號不要試試。」
徐羨姿在旁邊說:「她可沒有騎過這個。」
那男人擠了擠眉,似乎有些不信。
付瑤拉過其中一匹白色的,轉頭對他們笑笑,拍了拍手中那馬:「就是它了,待我回去換上身輕便的行頭。」說著對他們送過去一個飛吻。
有人驚呼。
她去更衣室換了紅色的騎馬裝,在洗手間洗手時碰到徐羨姿,兩個女人並排著在盥洗臺上洗手。
快走的時候,徐羨姿忽然在她身後說:「換了身衣服,真是大不一樣了,說話語氣、待人接物,我只能說『西沉的錢能把一個乞丐包裝成一個公主』。」
付瑤轉過身,身體微微後仰,兩隻手插入了褲兜裡:「您要說什麼,徐小姐?不妨開啟天窗說亮話。」
「我想說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並不認為我們有那麼熟,請稱呼我為『您』。」
徐羨姿輕輕地笑出來,抽出紙巾擦了擦手,然而套上那雙剛才脫下來的白手套,挎上自己的小拎包走過來:「西沉給了你多少錢?」
付瑤看著她,沒有說話,兩隻手還漠然地在那寬大的斜褲袋裡。
「以前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看上了香港皇冠的一個名模,花了7000萬來為她贖身。我想知道,他這麼喜歡你,又願意在你身上花費多少呢?」
她語氣裡的火藥味和不屑意味十足,但是,付瑤並不想讓她看笑話。她說:「第一次見您的時候,我確實非常狼狽,我也確實很窮。但是,我現在有底氣站在這裡的原因,不是因為我穿上了孟先生贈與的名貴的衣服。而是我受僱於他,她教我待人接物的本領。他願意帶著我出席各種重要的商業場合,讓我學會真正的本事,而不是像帶著一隻小貓小狗出席各種無聊的上流社會沙龍。」
她的眼尾淡淡地掃過來,抬抬下巴,「這和那些只知道索取名貴禮物的腦殘女人是有本質區別的。」
「……」
她走近一步,徐羨姿就退了一步:「他喜不喜歡我我不清楚,但是我確實很仰慕他,並不僅僅是為了他的金錢,當然,金錢是他魅力的一部分,我不否認。但是我喜歡他這個人大於他所擁有的錢,喜歡和他正常交往說話交談大於和他上床□□,但也不會過於執著,合則在一起,不合則散,至少絕不會因為他今天和哪個姑娘在一起說話就馬上找到那個姑娘去甩她一個耳光。」
她輕輕地笑了一聲,抬起的右手按在對方的肩上,「親愛的,那太low了。更別說,你根本就不是他的誰。」
「……」
付瑤成功地看著眼前這個優雅女人的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拍拍她的肩膀走了出去。
離開那洗手間之後,她那趾高氣揚的樣子就垮了。說真的,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已經在借著孟西沉教會給她的處事方式來為非作歹了。
但是,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遠比在這個女人面前忍氣吞聲要強的多了,哪怕違背了她的本心。她始終都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在她面前是那麼狼狽和不堪。
不過有一點她其實沒有說錯。你穿著幾十塊錢的地攤貨和幾萬塊錢的名貴衣服和人交談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