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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媽媽一臉慶幸,拍了拍心口,後怕道:“幸虧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白姑娘是隨著她姑母離開了,與咱們傅府再無瓜葛,不然肯定要被牽連。”
月苓覺得此事不對勁,她靠在窗邊思索。
從白家姑母找上門的那一刻就不對勁。
那人來尋親,白雪茹自然不願離開,為了將人打發走,她去找姚之騫幫忙,結果遇到了崔榮。
偏偏此時她的丫鬟將她的醜事都抖了出來,事情敗露,她不得不離開。
前腳離開了傅家,後腳就被那位姑母拐進了青樓,有去無回。
最後死狀慘烈。
一切都太巧合了。
沒人會懷疑是傅家將白雪茹殺死,因為她是主動跟親人離開的。
嫌疑最大的就是姚家。
姚家利用白雪茹不成,她離開了傅家便是一枚棄子,理當除掉,也只有白雪茹那個傻子才會認為自己依舊能嫁給姚之騫。
她從頭到尾都沒察覺自己本來就是一枚棋子,還是早晚都會被拋棄的棄子。
流月突然想起來什麼,“我離開前,有個男子前來,京兆尹親自將人迎進去的,然後那老鴇和那幾個男人都放走了,此事大概會不了了之吧。”
月苓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流月。
流月被她看得心裡發毛,訕笑道:“姑娘,可是我太吵了?我閉嘴,閉嘴……”
“崔媽媽!靠近西側院那個角門,可有小販每日都會路過?”
崔媽媽想了想,“從前從未有過,但是近半個月是有小販頻頻路過,或許是抄近路吧。”
月苓心底百轉千回,心砰砰跳的厲害。
她的手微微顫抖,一臉痛苦地捂著心口。
就這樣落下淚來。
白雪茹死了,上一世所有痛苦的根源,剷除了,在一切都未發生的時候結束了。
她的熱淚滾滾流下,嚇壞了屋內的眾人。
不管今後姚家還會對她做什麼,從此刻開始,都將是全新的未來。
沒人知道她面對白雪茹時有多痛苦。
她不甘,她怨恨,卻無能為力。
她多想殺了白雪茹啊,可是為了傅家,她不能。姚家一直虎視眈眈,傅家人絕不能輕舉妄動。
她眼睜睜看著白雪茹大搖大擺的離開,即便知道她再也不會出現自己的世界裡,可心裡的那股恨意永遠哽在心頭。
現在她死了,與傅家無關,悄無聲息地死了。
是他吧,一定是他。
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月苓緩緩舒了口氣,眼眶紅紅的,聲音沙啞,“阿念。”
“姑娘?”
語氣決絕,“備馬。”
阿念愣了,“什麼?”
備馬?
崔媽媽急了,“姑娘病沒好,怎麼能騎馬呢?蘇大夫交代的要靜養啊。”
“備馬!我要出門!”
月苓帶著哭腔,大聲命令。
一屋子的人噤聲,大氣都不敢出。
誰也沒見過姑娘現在這個樣子。
阿念沉默地轉身出門牽馬,月苓擦了擦眼淚。
流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一臉不贊同的她娘,默默地替月苓拿衣服,伺候她更衣。
月苓身披紅色披風,臉色肅然坐在馬上,低頭看了眼阿念,對上了她擔憂的眼神。
從傅家到他那不算太遠,坐轎子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但她等不及了。
還好,她學過騎馬。
很快,她到了陸府門前。
重生後她沒來過這個地方,上一世在這裡住了兩年,此刻一切熟悉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