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誰料全都泡湯了!
想著嘆口氣,如今這些已與她無關,強打起精神,她與駱寶樟道:“大姐姐有心了,等我舒服了,必會請你一聚的。”
看起來有氣無力,果然身體還不曾好,駱寶樟又有些怨怪金姨娘,只是熬個補身的湯,何必非得與駱寶櫻熬藥撞在一起,不是自找不痛快?
她應了聲好,轉身走了。
駱寶櫻來到東跨院時,已經空蕩無人,金姨娘遭受屈辱搬得很快,不過仍遺留下一些物件,瞧著都有些陳年老垢,她眉毛皺了皺,生怕碰著,將手縮在袖子裡。
“周姑姑,這些東西我用不著。”她詢問道,“可否搬去別處?”
周姑姑道:“隨姑娘的意。”
駱寶櫻見她並不管,卻也沒立時搬走,在屋裡走了一圈,才道:“這裡很好,也不缺什麼,請你替我謝過母親。”
其實她是不太滿意的,因一早見過袁氏的廂房,再與此地一比,差別很大,不過她才九歲的孩子,能提什麼意見,難不成還叫袁氏給她重新修葺一番?怎麼也不可能,瞧著尚算通風,格局不錯,也就罷了。
在西苑的傢俱,物什陸續搬來,丫環們一一安置好,周姑姑這才告辭。
駱寶櫻躺在竹榻上,瞧著老氣的青色蚊帳,什麼也不願多想便睡了過去。
日子總要過的,她現在正慢慢學會的便是妥協。
不知不覺,在駱家已待得大半個月,自從身子痊癒之後,駱寶櫻每日都來給老太太請安。她話不多,若是見老太太打葉子牌,便安靜的坐在身側瞧著。
自古以來,女人們消磨時間的玩意兒並不多,故而葉子牌橫空出世,一下就俘獲了眾位太太的心,閒暇時招朋喚友,胡到方休,在京都也極為流行。駱寶櫻的二姑姑便是此種好手,好到什麼程度呢?她要打葉子牌,已經沒有多少人願意跟她玩了。
老太太今兒手氣不好,放在桌下小抽屜裡的銅錢已經輸得差不離,眼見這把有些轉機,打得分外謹慎。然而輪到決勝一擊時,她有些猶豫,不知道出什麼好,因為算準對面的人正等著其中一張葉子牌。
手指在上方輪流摸過,老太太咂咂嘴,忽地扭過頭瞧了一眼駱寶櫻,見她眼眸閃亮正盯著自己的牌看,打趣的問道:“寶櫻,你說我該出哪張呀?”
對面胡太太笑起來:“哎喲,老太太您這是要找救兵啊!”
老太太只笑。
這三孫女兒啊,沒有以前那麼不討喜,知道問安,也有耐心,最有趣的時,不像其他幾個孫女兒,她會看她打牌。
其實駱寶櫻吶,一來是閒著無事可幹,她琴棋書畫樣樣都會,不用每日刻苦練習,二來,老太太這裡偶爾會有冰啊,而且瓜果點心很多,她時不時的就拿來吃,想讓自己長快點,三來,看葉子牌真的挺有意思!
所以老太太剛一問她,她就指了指八萬貫:“祖母,打這個。”
老太太其實打葉子牌天賦不是很好,打了十來年水平仍不突出,就在猶豫間,孫女兒指了一張,給她做了決定,這牌就打出去了。
對面沒有人胡牌。
而老太太摸了兩圈牌之後,竟然自胡了,十二番,一下贏得六十文銅錢,因駱昀的關係,怕影響不好,老太太玩得很小,生怕有人趁機賄賂,故而這是很大一筆錢。
她笑得皺紋都成了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