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日雪玉膏一事,還是來得蹊蹺,他道:“我在大伯父面前雖稱意外,但也不一定全是,畢竟往前意外,誰摔了碗碟都記錄在案,不似這一次,誰也沒瞧見,若不是有心,恐不能這般容易避人耳目。只無人證物證,查下去也是徒勞,再者大動干戈祖父定會不準。”
駱寶櫻吃驚。
因在堂上,她坐著聽還以為衛琅既然一口咬定,他心裡也必定認為是意外的。
但現在仔細一想,是太巧合。
可程氏蠢得只會利用一個婆子,還損兵折將的將她賣了,肯定不會出自於她的手,範氏也沒理由,衛春堂再怎麼說不至於如此不堪,那麼……她鎖定了一個人,與衛琅道:“這事兒現雖不好查,但我必定會使人留心二房,但大伯父今日所作所為,我也會記在心裡。”
衛琅曉得她的小心眼,睚眥必報:“以後咱們自己有廚房,凡事不與他們接觸便是了,說起來也算好事。”
“那不是要咱們避開他們?”
“畢竟是長輩,沒必要糾纏。”衛琅捏捏她的臉,“給你一個單獨的廚房還不好?還是你喜歡與他們擠一起?要是,那我回頭與祖父說,還是……”
“當然喜歡了。”她一口打斷他,“我要請個很厲害的廚子來!”
雖然剛才著實氣人,但三房有廚房了,自己全權管理,不用還總請示這個請示那個,她心情一下又好起來。
他笑:“小饞貓,立刻就惦記吃了,想要個什麼樣的廚子?”
“會做淮揚菜的!”駱寶櫻道,“像松鼠桂魚,清燉獅子頭,三套鴨。”她眼睛閃閃發亮,露出小姑娘的天真雀躍,拉住他袖子道,“你可有認識的,這幾日就請了來吧,廚房應該不會搭很久吧?”
要是他不認識,她可以介紹幾個,不過介紹了就會露餡了。
論到美食,駱寶櫻吃的本能不知被壓抑了多久,畢竟在駱家哪裡有什麼好吃的,就算來衛家,二老喜歡吃京菜,那廚子也不擅長做別的,而今可以自己選,她當然高興。
這是極真實的一面,衛琅垂眸盯著她的笑臉道:“廚房的話,應該要半個月吧,不過廚子也能提早去請,我記得京都會做淮揚菜的廚子,以胡勤最為出名,當年在宮裡伺候過皇上,後來收得幾個弟子,有個叫阮遇的好似還不錯。”
駱寶櫻當然認識胡大廚,她小時候在宮裡,經常吃他做得菜呢,他的弟子應該不差。
她笑道:“好啊,好啊,就請那阮遇,不過,”她頓了頓,“工錢應該很高吧?”
“你的金庫不夠付?”
那麼多黃金,請幾十個都沒問題。
竟然說成是她的金庫,駱寶櫻眉開眼笑,兩人走得幾步,她才又想到一個事情,她光是嘴饞了,竟然忘了問衛琅喜歡吃什麼,還有衛三夫人,不過衛三夫人吃得清淡,還就只吃慣有的那幾樣菜,問題不大。倒是衛琅不一樣,吃穿方面,恐是一點不比她這侯府千金來的粗糙,她頓住腳步,訕訕道:“你喜歡吃什麼菜系啊?我見你平日裡好像偏愛京菜,是不是該請兩個廚子?”
他笑起來:“總算還有點良心,不過我吃什麼都行,京菜吃,淮揚菜也吃,你忘了我在江南住過很多年了?”
淮揚菜起源揚州,便是江南口味。
“那最好了!”
看她心情愉悅,他打趣:“你怎麼答謝我?瞧我多替你著想。”
從這風波掀起,就是他一個人解決的,委實省了她的麻煩,駱寶櫻四處一看,只見正當走在樹蔭間也無甚人,想一想,踮起腳摟住他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男人的味道很清醒,像夏日裡的風。
嘴唇也很好看,碰到的時候竟有些不捨得離開。
也許總是他主動,她從來都是被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