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跟窩頭的關係不大,哪怕一路上偶爾也有跟他們聊天,但多半時候他還是跟家裡人在一起的。
就算到了南陵郡以後,窩頭跟那些舉人相處的時間也很少,尤其等後來,楊冬燕成了永平郡王的乾娘,魏家還搬了家,互相之間的來往也就更少了。
可要怎麼說呢?
是沒什麼交情,但也沒仇怨,對吧?
也許對楊冬燕而言,南陵郡更像是她的家鄉。但窩頭是不同的,他在濟康郡生活了十三年,這些人確確實實都是他的老鄉。如今,他們都漂泊在外頭,沒的因為個別人的行為遷怒到別人身上。
窩頭本人沒打算因為陶舉人的作為遷怒別人,再加上從中又有閔同進士幫著說合,幾人總算是有了機會坐下來吃飯聊天。
倒也談不上一笑泯恩仇,只當是踐行酒,因為不日他們就要啟程了。
到目前為止,窩頭的去處是已經定下來了,但閔同進士並沒有。不過,因為律法上有規定,為官者是不得去戶籍所在地任職的,當然學官除外。
可一般來說,舉人謀官不容易,但同進士還是比較容易的,頂多也就是安排的州縣不大好。
吏部考核還未開始,即便開始了,出結果也沒那麼快,能在六月之前搞定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閔同進士不可能讓他的好友等那麼久,因此先寫了信,託人帶回去給他家人好友。又因他家裡已經沒什麼人了,一封給他已嫁的妹子,一封給族裡的族長,還有一封則是給他的好友廖秀才的。
廖秀才就是窩頭的跛腳先生。
不過窩頭卻沒託人送信過去,因為他爹和二叔要回一趟濟康郡。
這是楊冬燕的安排,先前她本人是篤定了要留在南陵郡的,可魏家其他人又不是那麼想的。依著他們的想法,首先窩頭不一定能透過會試,其次就算考上了也不一定能留在南陵郡。
也因此,大家都是做了兩手準備的。
一方面是帶了不少錢財來到南陵郡,但另一方面濟康郡那邊也沒徹底丟開手。就是想著萬一要回去呢?故土難離對很多人來說,真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句話。
哪怕真的一切順利,窩頭考上了也如願的留在了南陵郡,魏大牛想的也是要回老家一趟,不為旁的,總該好生祭祖一番吧?
甭管怎麼說,身為家中長子的他,都不可能徹底丟下祖宗不管的。
於是,楊冬燕就成全了他,讓他和二牛,再帶上蘿蔔和土豆,一道兒回一趟濟康郡。把那些曾經拖拖拉拉沒處理完畢的事情都給處理了,想擺酒就擺酒,想請客就請客,怎樣都成。
再麼就是回老家祭祖了,還可以多置辦一些田地,讓老叔那邊幫著操持著,無論是作為族中祭田還是學田都可以。
當然,最要緊的就是幫窩頭謝恩師。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窩頭是不可能挪出幾個月的時間就為了往老家跑一趟的。搞不好他未來七八年都不一定有空,因為就楊冬燕的推測來看,聖上應該是打算趁機磨磨窩頭的性子,等過個六年甚至九年,再委以重任都是極有可能的。
年輕是個好事兒,但太年輕就不一定了。
兒子沒空,那就只能讓老子上了。
楊冬燕拿了不少錢給大牛,讓他一次性安排好,還叮囑了他,甭管是族裡頭或者親戚家裡,有孩子願意跟出來闖蕩的,儘管收下來。
一家好不一定就是好,在這年頭想要安穩過日子,還是得要守望相助。
這一點,楊冬燕上輩子就做得很好,她的族親有很多當時看著就很不像樣,這也是沒辦法,極北地方的泥腿子,指望他們一下子就融入到南陵郡的頂尖勛貴人家,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也就是最初那一代了,等到了第二代、第三代,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