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裡頭有個問題。
早在去年,窩頭就跟這倆倒黴蛋商量好了,給他倆報名參加來年的童生試。當然,確切的說是參加縣試,因為也只有縣試是可以提前申請報名參加的,後頭的府試和院試,得先透過了縣試再說。
在大牛送族學的先生去莊子上之前,蘿蔔和土豆就參加了縣試,當時還不曾放榜,但大牛是打定主意,拿他倆立個榜樣的。
不是說了嗎?
透過縣試就獎勵一頭小牛犢子!
就算他倆參加縣試是在魏大牛對眾族親承諾之前,那也沒關係的。這事兒嘛,本來就是老魏家擁有最終解釋權的。
大牛甚至提前準備好了兩頭小牛犢子,就等他倆榜上有名後,搞個熱烈的現場,親自頒發給倆人。
腦補一下那場面,多刺激啊!
是挺刺激的,等縣試放榜後,蘿蔔和土豆都榜上無名。
大牛:……
準備好的獎勵都送不出去,就他孃的離譜!
他本人還好,畢竟眼下不比從前了。以前買個小牛犢子要提前準備很久不說,還得碰運氣,前後折騰一兩年都是尋常。但如今,他想要收小牛犢子,只需要吩咐一聲,負責各個村落的人就會幫著帶話下去,不費什麼勁兒就能收到想要的牲口。
但蘿蔔和土豆的爹孃就……
差點兒沒把他倆罵成傻子。
本來,隔房的條件就談不上有多好,前些年的分家更是讓各房都傷筋動骨了。作為分出來的幾房,又很不幸的攤上了連續幾年的壞年景,家裡真的是已經窮得沒盼頭了。要不然,兩房人也不會豁出去一切跑出來投奔親眷了。
然後有小牛犢子擺在你跟前,結果卻失之交臂。
多痛苦啊!
等窩頭好不容易從省學放假歸來了,就聽到他的小夥伴們帶著血與淚的哭訴啊!
土味獎勵制度太能耐了,能耐到他倆差點兒被爹孃大義滅親了!
「以前讓你倆好好學,你倆非不學,這會兒知道了吧?」指望窩頭心生同情?怕不是在想屁吃。
沒得到想要的安慰,又被捅了冷刀子的蘿蔔和土豆再度宣佈自閉,結果卻被安排了加餐。
此加餐非彼加餐,是來自於窩頭對小夥伴們真誠的愛。
窩頭把他以前珍藏的書籍拿了出來,那些都是關於童生試的內容,從他考上了秀才進入了省學之後,這些書籍就沒什麼太大用處了。饒是如此,他還是有好好的珍藏著。
這不,就派上用處了!
「這些書……」窩頭拿手指挨個兒的點了點,「在我去省學上課時,你倆全部背下來,等下次我回家要考你們的。」
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此時此刻蘿蔔和土豆的心情。
那是厚厚的一摞書啊!
每一本翻開來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一摞算在一起的話,別說幾萬字了,那起碼也是十萬字起步的。
你方才說啥?
全部背下來?
還是在你下次回家之前都背下來?
正常情況下,窩頭是每個月回家一次的,但他如今處於鄉試備考之中,因此回家的次數只會減少不會增多。饒是如此,哪怕他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都不回家,直到考完了鄉試再回來……
那他倆也背不下來啊!
「窩頭!」蘿蔔慘叫一聲。
「不,哥!你是我親哥!」土豆秒速認慫。
——別說叫哥了,只要你肯放過我倆,叫你祖宗都沒問題。
但可能嗎?
窩頭這人喲,沒有心的。
他還耐著性子解釋了一番童生試的情況。
童生試跟鄉試最大的區別在於,童生試的考試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