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冬燕就覺得自己手癢了。
又對窩頭叮囑了一番後,楊冬燕領著豬崽離開了青雲書院。說實話,她還是有些擔心的,倒是不怕劉侾搞事,而是憂心其他人因為劉侾的關係,對窩頭惡語相向。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劉侾他爹的錯!
可憐的劉二老爺,他如今還在病榻之上,每日每夜都要飽受臀部疼痛的同時,精神摧殘也著實不少。
劉侾這半個月去哪兒?
他哪兒都沒去,就老老實實的待在永平王府裡,也不瞎搞事了,每天天一亮就乖乖起身洗漱吃早膳,之後便高高興興的去找他爹,在他爹的病榻前,手捧一卷書大聲誦讀。
沒錯,這就是劉二老爺遭受的精神摧殘。
劉侾就彷彿找到了新鮮玩具一般,怎麼都玩不膩,每天除了讀書還是讀書,還專門挑晦澀難懂的書籍來念。他的學問是不怎麼樣,但好歹也是讀了那麼多年的,起碼字都是認識的,就算不幸碰到了不會唸的字……
噢,那不是他的不幸,而是劉二老爺的不幸。
「爹,這個字念什麼?它怎麼長得那麼奇怪呢?」碰到生僻字了,劉侾立馬指著那個字給他爹看,大聲詢問該怎麼念。
世子劉修就非常欣慰,他覺得他二叔這頓打沒白挨。
瞧瞧,以前哪怕是直接杖責劉侾,那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再說了,劉侾被打傷後,誰還能苛責他不好好上進讀書?眼下就不同了,又不用痛打劉侾,又能讓他主動認真進學,簡直完美!
「你才長得奇怪呢!你這些年到底怎麼讀書的?連字都認不全?蠢死你得了!」劉二老爺氣惱的罵道。
劉侾倒是還好,他本來就是故意討罵的,眼下如願以償的捱了罵,自然高興極了。
可劉修的笑容卻垮了下來,心裡盤算著跟他爹商量一下,要不要趁著年關未至,再來一次家法。不過想起最近府上的這些風波,他也是萬分的頭疼。
早在半個月前,在見過了楊冬燕後,他帶著楊冬燕塞給他的那個木匣子回到了府上,依著吩咐將木匣子交給了他母親永平王妃。
然後,就捅了大簍子了。
永平王妃剛開啟木匣子的時候還沒想明白,等點清了銀票面額,忽的腦海里靈光一閃……
就這樣,厥過去了。
等喚了大夫施了針灸後,好不容易清醒過來了,王妃只追問他,這個木匣子是從何處來的。可他答應了楊冬燕,暫時保密的,因此只一問三不知。
這下可好,王妃開始一天十八頓的哭,邊哭邊語帶悔恨的表示不要這個錢了,老太太你把錢拿走,她不要,她要不起。
劉修:……
他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娘,當然他娘也不需要他的安慰。連續崩潰了小半個月後,王妃大概是終於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再度恢復了平靜,只是默默的開始繼續準備大祭一事。
——這大概就是外頭包括安平王世子所認為的,永平王府上下都裝過了的緣由。
要知道,眼下是王爺王妃並劉二老爺都因為楊老太君過世一事悲痛欲絕到無法正常生活,底下的小輩兒倒是還好,但也蠻離譜的,畢竟劉侾已經許久不曾出門搞事了。
劉修也猶豫過,要不要將老太太還活著一事告訴他娘,但直覺告訴他,他娘大概也許可能……不會高興的。
才這麼想著,這天他就收到了門房送來的一封信。
一開啟信件他就忍不住窒息了。
這狗爬式的字型啊!他奶唸叨了那麼多年的考科舉,結果就把字練成這副鬼樣子了?劉修還不知道,他奶至今還是個文盲,信是楊冬燕口述,豬崽寫的。
信的內容倒是很簡單,就是約他見面。
劉修二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