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七天後,獨孤紅耀死在宅邸。
之後,又過了七日。傅舒夜帶著小狐狸來到了玄武湖旁的一處庭院外,抬手叩門。
“咱們為什麼來這裡啊?”小狐狸問,舒夜用法術幫她把尾巴藏了起來。
“來了結一件事。”傅舒夜笑了笑,眼中是碎冰的顏色。
“唔,我以為獨孤紅耀死了,事情就已經了結了。”小狐狸喃喃。
紅木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扎著雙髻的丫鬟探出頭來。
“我找你家夫人。”傅舒夜難得一見的溫柔一笑。
丫鬟臉上一紅,目光在他俊逸的面容上流連,道:“我家沒有夫人,只有一個小姐。”
傅舒夜垂眸低笑:“那就找你家小姐。”
丫鬟有些疑惑,但不好將這樣一位俊俏少年拒之門外,只好道:“隨我來吧。”
院子中幾株岑天古木生的繁茂,將如蓋的枝葉伸到了牆外。小徑遍生雜草,已是許久沒人清理了。
小狐狸跟在傅舒夜身後,好奇的打量這個幾乎算是廢棄的府邸。外面看著還算光鮮,裡面卻是這樣破敗了啊。
走到第二重院落的時候,平地起了一陣風,叄人止步。傅舒夜伸手,在風中捉到了一樣東西。他微微凝起冷峻的眉,望向院中。
院中,青草叢上,散落著一縷縷的秀髮。
女人的頭髮。
但是沒有一個女人能有這麼多,這麼長的頭髮。
那些黑色的頭髮這兒一撮,那兒一縷,散在雜草叢中,詭異的令人心怵。
“那是小姐的頭髮,這麼多,都掉了下來。真可惜,多美的頭髮啊……”一聲幽幽的嘆息從身旁傳來,說話的是那個雙髻小丫鬟,但是聲音已經不是之前的清脆,反而帶了一絲鬼氣。
傅舒夜轉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具骷髏,仍舊扎著雙髻,但是面頰上已經沒有了肌肉面板,原本是眼睛的地方餘下兩個黑洞森森望著他,慘淡瘮人。
小狐狸一聲尖叫卡在喉嚨裡,“噗”的一聲,幻為原形,暈過去了。
傅舒夜嘆了口氣,彎腰將她撿起,抱在懷裡,對那具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的骷髏道:“走吧,不是要帶我去見你家小姐麼?”
骷髏扭頭,骨骼碰撞發出聲響,仍舊在前面帶路。
一人一狐一鬼來到內宅。鬼丫鬟輕輕推開破舊的房門,門外的光線射了進去。
入目是鋪了一地的黑髮,有些還在不停生長。門開啟的時候,那些頭髮彷彿因為懼怕陽光,紛紛朝屋內的黑暗處躲去。
在那成堆的黑髮中,坐著一個女人,穿著薄如蟬翼的唐衣,靜靜看著來人,面容竟是異常素淨。
傅舒夜站在門外,沒有進去的意思。那鬼丫鬟已經退了下去,不知去了哪裡。
傅舒夜的目光落在唐衣女人懷中,道:“已經死了麼?”
女人渾身一震,將懷中那物抱得更緊,蒼白尖細的手指插入那團東西的血肉。
“你殺了它,佈下血咒,自己淪為這樣不生不死的怪物,所為何物?僅僅是因為怨念?”
傅舒夜走進去,地下黑髮紛紛閃避。他從唐衣女子手中拿出那已經乾癟的嬰兒,女子沒有反抗,怔怔抬頭看著他。
“你是什麼人,竟然能看出血蠱是種在這裡?”她道,目中淒涼的神色突然變作淒厲,“不管你是誰,都不該來管我的事!怨念?是!我是恨他,恨他獨孤氏所有的人,我不只要他死,還要獨孤昱,要這世上所有姓獨孤的人死!”
“又何必這樣惺惺作態。”傅舒夜道,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唐衣女子一怔,訝然望向他。
“你恨他薄倖,你自己也未必怎樣深情。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