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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懸的心瘋狂地跳動了起來。
“洗個澡吧,滿身都是…女人味兒。”
他笑著走出了房間,一股涼風透過窗簾吹了進來,沁人心脾。
三合一
李懸衝了澡,換上了乾淨的修身小襯衣和小腳長褲,將自己上上下下裹得嚴實。從浴室裡出來,某人繫著做飯阿姨的碎花小圍裙,將剛剛做好的蛋炒飯端上桌來,回頭看了她一眼,又拿了個盤子,將那碗蛋炒飯趕了一半出來,分成了兩盤擺在桌上。
金毛乖巧地蹲坐在林希身邊,張著嘴流著哈喇子,渴望地看著他。
林希不耐煩地問了聲:“吃不吃?”
“抱歉,我早上不吃油膩的食物。”李懸擺了擺手,走到陽臺,給狗盤子裡倒了狗糧,轉身去冰箱拿了牛奶放進微波爐熱了熱,又烤了兩片面包端出來,林希將分裝的蛋炒飯給趕在了一起:“正好,反正也沒做你的。”
李懸坐在他的對面,一邊咬麵包,一邊偷偷抬眼打量他,林希拿著勺子,大口大口地嚼著飯。
“早上吃這東西,不好消化吧。”李懸好奇地問道。
“我的胃沒那麼嬌貴。”林希一副懶得解釋的模樣。
李懸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看著他吃了一大碗飯還不夠,又把她的麵包也給吃了,她默默地起身,從冰箱裡把那一袋子的土司麵包都拿出來放進盤子裡,端到他面前。
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林希的肚子都是處於飢餓的狀態,胡家生了一個大胖兒子,此後,家裡把這個買回來的小子視為了眼中釘,一來是因為他不肯認胡大鵬和金花作爹孃,二來,為了買他,幾乎掏空了這個家,胡大鵬只能每天更加辛勤勞動,早出晚歸,才能支撐起家裡的開支用度,所以他們對林希,天然懷有一種怨懟的情緒。
胡大鵬晚上幹了農活回來,心情稍有不好就拿林希撒氣,拳打腳踢還算溫柔的,有一次因為林希不肯服軟,一直拿眼睛死瞪著他,要不是家裡老人阻攔,他差點沒拿剪刀把林希的眼珠子給剜出來,把他拽到院子裡,倒掛在樹上,掛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林希被放下來,整個臉因為充血腫得跟豬頭似的。
不過挨點打不算什麼,最要命的就是餓肚子,家裡有意餓著他,但又不樂意把他給餓死了,每天給一個苞米或者窩窩頭,吊著命。村裡面經常會有小孩,拿著饅頭或者大餅,故意在林希身邊晃悠,在他面前大口大口地吃東西,林希餓得腦子發昏,那些小孩便拿食物引誘他,說你把褲子脫了,或者你趴在地上學狗兒叫幾聲,就把吃的分給他,林希瘦瘦小小,骨頭卻硬得很,絕不肯趴在地上學狗叫,寧願硬扛著。
這種飢餓的狀態一直持續到林希年紀更大一點,有力氣幫家裡幹農活,才總算能夠吃飽一點,因為他們發現,讓他吃飽了有力氣,多幹一點活,興許還能把賠進去的錢撈些回來。後來的林希,再也不像剛剛來洪溝灣的林希,什麼也不吃,看見肥肉就想吐。
現在他被飢餓折磨著,對於一切澱粉類食物,都有一種幾乎病態的渴求,這種渴求到後來幾乎成了一種心理疾病,即使回了城裡,他每頓的食量依舊大得驚人,對於精緻的食物沒有興趣,就算是早餐,也一定要吃一大碗飯才能夠填飽肚子。
林希吃飯的時候很專注,一言不發,細細咀嚼,似乎是要將食物裡的能量通通消化掉。李懸也不打擾他,而是默不作聲陪著他吃。
等吃過早飯之後,他才開口問道:“那首曲子很好聽,昨天晚上寫的?”
李懸點了點頭:“我再好好改改,決賽的時候可以唱。”
“給我寫的?”林希拿著紙巾擦嘴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向她。
“嗯。”李懸說完站起身收拾了自己的碗筷,進了廚房,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