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燈,到時候你便摸黑用頭釵把我手指扎破,讓我把這帕子染紅,知道嗎?”他邊說邊隨手在身下亂抓了一番,隨後往陸縈身上扔了張白帕子。
陸縈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只是她想不通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躺在床上,側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探究,叄皇子卻輕笑一聲,“為何這麼疑惑?難不成你覺得本皇子真的能對一個剛見一面的女子發情?”
陸縈老臉再紅,道:“謝謝。”
“不必,我也是為了應付了事,今夜不止父皇的人盯著,你弟弟也盯著呢。”叄皇子玩味道。
“什麼?”陸縈震驚。
“就在外邊院中的橙花樹上藏著,也不知道是捨不得你,還是有什麼其他原因。”叄皇子側頭看她,“說實話,光看你這張臉,到也是叫人心動的,只是不知道鎮北侯是不是也是如此?”
“他是我弟弟,叄皇子不要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陸縈突然就惱了。
“你猜他現在走沒走?”叄皇子換了個話題。
“不猜。”陸縈閉上眼睛裝睡。
“我猜他沒走,不過應該鬱悶的不輕。”叄皇子道。
陸縈沒理他,全然當自己睡著了。
“也不知道,明日早上他見到這沾了血的白帕,會不會被氣到吐血。”叄皇子又補了一句。
陸縈被他說得耳朵發躁,直接把手裡的白帕塞進他嘴裡,惡狠狠道:“閉嘴,再說就抽你。”
叄皇子嘴裡叼著白帕,無聲笑著,最後眼角甚至笑出眼淚來,一直等到真的有人進屋來熄燈,他才把白帕吐出來,自陸縈頭上取了根頭釵把自己的中指劃破,塗了一抹鮮紅在帕子上,抹黑對陸縈說,“本皇子這是在替你受過,他日你可要好好報答本皇子,若是與本皇子處出了感情,本皇子也不介意與你做對真夫妻,畢竟你確實生了副叫人獸性大發的好模樣。”
“閉嘴吧你!”陸縈翻了個身,不再理會這碎嘴子皇子。
叄皇子也側過身,在黑暗中看著她的背影發呆。
其實早在他十歲那年就見過她一次,當時十八歲的小陸決從邊疆回來,他一直很傾慕小陸決那樣年少有為的人,便想去看看小陸決的英姿,結果馬車到了將軍府附近,他剛下了車,小陸決和陸縈便和他擦肩而過,一路進了將軍府。
彼時他雖然才十歲,且是慕名來看少年將軍的,可小陸決他卻沒瞧入眼,反而是陸縈入了他的眼,自此他有時間便偷偷隱匿在暗處看陸縈,這一看就整整八年。
而庭院中的橙花樹也是因為他自陸縈身上聞到了那抹若有似無的香氣而種下的,他自幼就隨了孃親,喜歡擺弄些花花草草,卻從未養過那一樹從異域傳來的橙花,而因為遇到了陸縈,他才費盡心血將其養了起來。
其實能娶到陸縈並非像他說的那般輕易,而是他磨破了嘴皮子親自求來的,父皇起初是想讓大哥娶陸縈為側妃的,是他不同意,故意揚言自己本是喜好小陸決那種男人的,直到看見了小陸決的姐姐——陸縈。他才決定娶妻,否則他寧願終身不娶,遠遠守著得不到的小陸決度日,父皇這才同意他迎娶陸縈的。
如今雖然不能與陸縈做對真夫妻,但是隻這樣同塌而眠也很不錯,雖然對他來說,美人在側卻不能動,確實有點難耐,但他畢竟已經把她迎娶過門,他有大把的時間與她慢慢培養感情,等到兩情相悅再廝守終身也不遲。
……
第二日,躲在樹上一晚的小陸決,眼見著進入屋內的丫鬟在收拾床榻時,拿著沾了鮮紅的白帕出門,又眼見著叄皇子體貼照顧陸縈,他才悄聲離去,只是回到府上時,到底還是難以抑制心中疼悶,直接暈倒在了大門內。
而自此,他竟然像是被抽了筋的蛟龍,盤縮在小小的院落裡